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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康二年,三月初三,九龙关大营……
吴学义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批又一批新入伍的“士兵”,在龙虎军老营士兵的喝骂下,推入军营校场。
“吴大人,这是军长让我交给你的军册。”
已升任沈墨随身护卫的梁未峰,抱着一本蓝色主簿,一脸平静地递到吴学义手中。
“你们就是这么征兵的?”吴学义接过军册,满脸懵逼地问了一声。
梁未峰微微一笑:“这是军长吩咐的,他言既然朝廷将边关要务交给自己,当然不得丝毫懈怠,
当务之急首先就是得扩充严重不足的兵源,尔后再做其他打算。”
吴学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就在这时,一车又一车的金银以及粮食也同样运抵军营。
“那这些钱和粮食是怎么回事?”吴学义颤声问道。
梁未峰轻轻摇了摇头:“吴大人,有些事还是莫要多问,毕竟是为你着想。”
“我要去见军长!”
吴学义终于忍无可忍,大声提议要去见沈墨当面问清楚。
“这到底是兵还是贼,我朝立国三百余载,从未听闻有这样募兵征饷,简直是有辱斯文!”
梁未峰:“军长现在正在帐中议事,请吴大人这几日莫要去打扰他。”
“有什么事,不能让本官知道么!”吴学义大怒,“莫要忘了,本官才是他的上司!”
“吴大人,你监军一职不过四品,威远大将军身居二品,怎么能说你是他上司呢?”梁未峰依然面色平静,冷静的不像话。
吴学义回道:“我朝立国之处,太祖就言文人士子与君共掌天下,无论品级多高的武职,都必须受文官节制,本官有权管威远大将军的任何事。”
梁未峰叹息一声:“吴大人,你若真要闯将军府,那卑职也不拦你,但到时会发生什么事,导致边关有异,军长不会独揽这个重责。”
“你……”
吴学义一时语塞,回头又看了眼军营,重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而此时的新兵营校场内,已经足足集结了一万从并州各地虏获的壮丁,类似这样的营地,整个九龙关有六处。
“坐下!不准动!说你们几个呢!玛德你聋了么?!糙,找打!”
“哭什么哭,哭了一路了,还没哭够?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喂狗!”
“你们几个,交头接耳的想干什么?是不是想跑?!一路上多少你这样的怂货跑路被打断腿忘了?!有胆你跑个试试!”
龙虎军老营士兵浑身上下充满戾气,一路押送这些新兵可是没有半点好脸色,动不动就是一顿毒打,毫无半点文明之师的风范。
等到老营士兵把守校场四周,主官前去汇报情况后,那些围坐在场上的新兵才开始窃窃私语。
“妈呀,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一名二十五六岁的书生忽然低声抽噎起来,“小生不过跟人结伴去踏青,不想就遇到了这群土匪,
什么都没说就把我给抓了来,可怜我的娘子至今怕是都不知道我被人掳掠到这种鬼地方啊。”
书生的哭泣声,很快引起了周围其余人的共鸣。
书生边上一名年轻蓝衣秀才也诉起了苦:“在下也是吃了碗早茶功夫就被抓来了,哪怕在下告诉他们我是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