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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六,北屿,弈剑阁……
偌大的剑宗校场前,上千白衣劲服的弟子神情肃穆,静列在场上。
校场正中,慕云华的尸身静静躺在地上,在他身边站着一名四十岁出头,满脸寒霜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言不发,冷峻的面容看不出什么情感,唯有眉宇间细微地颤抖,才判断其此时此刻心中正压抑着一股无尽怒火。
这中年男子便是弈剑阁宗主,北屿奇剑戴寒涛。
望着自己爱徒惨死的模样,良久,戴寒涛闭目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话音刚落,他座下四弟子车治中立马出列拱手:“回宗主,弟子按您吩咐,前去接应六师弟,
不想在九龙关外边军大营十里处的荒野,看到了六师弟的尸骸,弟子不敢继续深探,这才带着六师弟的遗骸回来请示。”
戴寒涛闻言,双手负背,剑风瞬间将身后披风吹拂而起。
“没发现凶手么?”
“未曾发现。”
戴寒涛冷笑一声:“二十天前,我命云华前去边关探寻关于伏羲神鉴下落,不想,此去竟遭此不测,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跟沈墨脱离不了干系,
我打算亲自去一趟九龙关,问问沈墨,该对此事作何解释!”
车治中忙道:“宗主,让弟子前去吧,小小军伍莽夫,岂能扰您大驾?敢动我弈剑阁的人,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戴寒涛瞥了车治中一眼:“你和云华武功在伯仲之间,如果真是边军中人行凶,你觉得你能应付的了?”
“我……”车治中顿时不知该做何回答,“总之,师弟的仇,不能就这样不报,若传出去,北屿各宗都会笑我弈剑阁无人!”
戴寒涛道:“此事我会亲自处理,我不在这段时日,你通知大师兄,让他早日出关,暂代门内事务。”
车治中闻言,一时不爽:“宗主,大师兄性子太野,我怕……”
“什么时候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戴寒涛轻沉一声。
车治中忙低头不语,退到一旁。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来报:“宗主,诸葛神机前来求见。”
“嗯?”戴寒涛沉吟一声,“有请。”
没过多久,一名二十出头,身着蔚蓝儒服,手持一把羽扇的年轻人,带着一股徐徐清风,神俊飘逸出现在弈剑阁校场之上。
“晚辈诸葛神机,见过戴宗主。”
来人礼数有加,在离戴寒涛五步距离,十分自然地停下脚步,向他恭敬行了一礼。
戴寒涛回道:“诸葛先生无需多礼,不知今日您到蔽派,所谓何事?”
诸葛神机看了一眼慕云华尸身,淡淡回道:“自是为了令徒的事而来,不过,今日在下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戴寒涛叹口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生请随我去正厅。”
“不急……”诸葛神机轻摇羽扇,“宗主可否让在下查验下慕师兄的尸身?”
戴寒涛:“尸身我已查过,云华被人掌势击穿胸骨,裂骨刺透心脏而亡。”
诸葛神机沉默半晌:“可否让在下仔细查验?早就听闻贵派的剑气护罩能抵挡寻常拳掌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