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泰一番既不屑亦责怪的斥责,令那两个官员脸色一阵变幻,明明是你自己没说,怎么怪别人瞎起哄打扰了你的奏禀了?不对,又一想,人家好像是说抓到凶手了,是自己这帮人非不信,反而在这说三道四的。
于是也不敢再招惹他了,忍着气,默默站回了位置。
“鹤尚书,你敢威胁朝廷命官?”惠亲王一脸怒气,眼见自己的人被斥回,跟打了自己的脸一样。
“丞相,你可不能厚此薄彼,说本官威胁命官,本官也是朝廷命官,方才他们毫无根据的对我品头论足,还大言不惭的说本官什么欺君之罪,怎么不见丞相出来管管?”鹤泰冷笑道。
当日自己第一天上朝,就来围困自己,又来这招?有意思么?当自己稀罕当这个破尚书?真是受够了,鹤泰抚了抚额头,静了静神,生怕自己一个忍耐不住,将这些人都踹出大殿去。
“本丞母妃头七即到,他们也是着急,一时言语有误,鹤尚书应该不会与他们一般见识才是。”
“丞相母妃头七,他们着急,他们到底是朝廷的命官,还是你丞相的命官?”鹤泰故作疑惑道。
惠亲王脸上肌肉一阵乱跳,好你个鹤泰,你挖坑让我跳?当我傻吗?“当然是朝廷的命官,他们着急也是为君分忧,毕竟,本丞母妃是先皇遗妃,不明不白被暗杀,乃大案。皇上自然也是十分焦虑,早日破案,皇上也可早日安心。”
“朝廷命官。”鹤泰淡淡重复,然后看向百官道:“听到没有,丞相也说了,尔等皆是朝廷命官,都是为君分忧,你们是不是也是一样认为。”
“那是自然,我等食君俸禄,自要为君分忧。”
“绝对的,臣为国家之事,甘愿肝脑涂地。”
“那当然了,不是朝廷命官是什么?”
一众人等争先恐后表着忠心。似乎对于这个问题觉得非常可笑。
平原侯等人倒是生出丝丝疑惑,不知道鹤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大理寺卿、御史大夫亦一头雾水。
“既然大家众口一心,皆认自己是朝廷命官,那本官觉得在丘池,在这丘池的朝堂之上,一切皆已皇上为尊!”鹤泰郑重道。
众人更加疑惑了,以皇上为尊?不就是以皇上为尊的吗?否则自己这些人都巴巴站着,就皇上高高坐在龙椅上呢。
“以皇上为尊,要从心为尊,而非表面形式。”鹤泰幽幽道,“或许你们心中是以皇上为尊的,可日以继日,慢慢的你们便忘了分寸,在这朝堂上,皇上许你们说,你们才说,而不是见风使舵,哪股风大就往哪跑,跟着瞎起哄。皇上未许你们说,七嘴八舌,像个菜市场,成何体统。”
一个个哑了口,原来鹤泰说那么多,在这等着自己呢?他们自己想想,确实有些唯惠亲王为首了,他一开言便跟在屁股后头附和。未向皇上恳请启奏。
“像朱大人、崔大人、刑部侍郎钱大人,就是安守本分,此案详情他们都知晓,尔等可见他们说的一句?这是因为皇上还未让他们开言,君不让言则默,等到该你们说的时候,自然会让你们发言。急个什么劲儿。”
什么?朱大人,崔大人已经知道了?众人这才发现,这两位自始至终真的没开口,原来是鹤泰那拨的了?不对啊,昨日还与自己一起商议如何对付鹤泰呢,怎么这么快调转船头了,几个意思?
鹤泰不显山不漏水的几句话,不但训斥了起哄的大臣,想必近段时间都会安分守己不少,最起码朝堂之上不敢再目无君王,而且还将朱、崔二人间接的推向了他们的对立面。
不过还是有人不服气。不甘心被他三言两语所压制。
“尚书大人,既然抓到了凶手,应该正大光明开堂审案,可尚书说不但抓到了还审出了口供。不知在哪里审问,又有何人听审?”一个官员质疑道。
因为是惠亲王的党羽,一干人等昨日已互通过消息,觉得就算鹤泰昨晚抓到了凶手,可刑部的眼线并没有透漏消息,可见根本没有在刑部审案,那就只有私设公堂,暗自审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