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这些,倒没有大碍,这伤即使是有什么并发症,后遗症的,老者自信都能降得住。
可是坏就坏在,他一试脉搏,却发现跟先前在秦嵱那里把脉时大相径庭。那时候发现她体内有毒,但是却呈平稳状,并未对五脏六腑攻击。像是被什么压制了。可是现在毒素却在向四处蔓延,就像失去了压制,要毒发了。
她人在昏迷之中,毒素可不管你是醒着是昏迷着,也许在昏睡中就已毒发身亡。若说只是阻止毒素向五脏侵袭,他还是有几种办法可尝试的。可是却阻止不了向大脑神经侵袭的毒素。就算治活过来,也是个疯子。
他动用了几种妙药,先是压制了向五脏六腑蔓延的毒素,尽量保住命再说,只是那些药物调配起来麻烦,所以才耽搁了这么许久。
“封老,就算凌某请求你,你救救她,还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解毒的,再试一试。”圣主不死心的依然恳求着。
“该做的,该试的,我都已经做了,试了。尽人事听天命吧。别的恕我无能为力。”老者应是都收拾好了,瓶瓶罐罐的也都装好了,盖上了药箱,提起来便欲离去。
见他要走,圣主急了,横跨一步拦在老者面前,“封老,你别走,你再尽尽力,我知道你医术高明,妙手回春,你一定有办法的!只要你救活她,咱们之间就算两清,怎么样?”
“你说什么?”老者此时方正正经经的抬眼看向凌非狂,脸上狐疑不定。
“你救她,只要你能救回她,只要她安然无恙,我放你离开血宗。”凌非狂再次说道。
老者不信道,“此话当真?”
圣主神情虽是不甘愿,却还是豁出去一般,郑重应承道,“君子一言。”
老者冷哼了一声,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凌非狂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尴尬,讪讪道,“封老尽管放心,咱们共处也有十年了,我凌某待你不薄吧?你为我血宗也贡献了许多,即便咱们成不了朋友,也不至于是敌人吧?凌某既然允了你此事,就一定会兑现的。况且若封老不愿留,凌某其实也留不住你,不是吗?”
老者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虽然他一介医者,手无缚鸡之力,可是若他想离开,也无人拦得住,只要他使出看家本领,全宗的人都给他毒倒,又有何难?
只是为了诚信,他才没那么做。十年了,为了兑现诺言在此地呆了十年。也够了。既然有此契机可以离开,他又何乐而不不为呢?
这个交易很值得!
不管成功与否,不管治不治的好,都值得一试。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医好了能换自己自由,医不好,圣主也说不出什么。
她身上的毒是厉害,目前来看他确实是没法解。不过也因为他没有竭力去研究,在血宗呆久了,人也麻木了许多,见惯了生死,人命便如草芥。能救的他都会尽力去救,可是救不了他也不会强求。
反正血宗每天都在死人,他一己之力又能救几个呢?再说迟早是个死,救回来也许还会面对酷刑拷问,更受罪了。
只是圣主对此人的重视程度,远超过封老的想象。凌非狂竟然为了救她,愿意放自己离开?封老都有点像做梦,还真是意外的收获。为了自己的自由,封老顿时激发了挑战的念头。
他想好好的研究一下,或许真的有办法呢?反正试试也不吃亏。
“好,那我就再试一试,不过我无法保证一定能救活。”
“有劳封老。”凌非狂拱手道。
“我需要取些血回去研究,看能不能找到相制相克的药物来驱毒。”老者说着,重新打开药箱,取出器具,从鱼蝶儿手上取了些鲜血。才告辞离去。
年轻公子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就像这些事与自己毫不相关一样,可是眼睛却紧紧看着床上的人,一刻也没移开。心也纠作一团。
楚枫默默地站在圣主身侧,清冷的黑眸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可是心里却极其复杂。看着她惨白的毫无表情的脸,他心内异常艰涩。是他亲手将她捉来,然后陷入这个地步,可是为什么竟会这么难受。
圣主目送老者离去,眼中情绪甚是复杂,他不知道是封老故意藏着掖着,以此要挟。还是真的治不好。不管怎么样,期待能有好消息吧。眼中的情绪一闪而过,凌非狂走向秦嵱,冷声道,“秦嵱,你可知错。”
“圣主,属下不知何错之有?”秦嵱明知故问。他说的轻松,可是心里也紧张不已。本来看圣主来了以后并没有多么关注鱼蝶儿,他还抱着一丝侥幸,或许这女子根本没有多么重要,一个普通的人票而已,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当圣主以放封老离开而做筹码,迫使封老全力以赴的救人。他不得不相信,这人不但重要,而且重要到了极点。也或许跟圣主所讲的故事,所讲的那批重宝有关联也说不准。否则圣主怎么会拿她的命来换封老的离去呢?
这女子他不知道底细,可是封老,他太知道了。封老的重要,封老的医术,都是一等一的。
此时,秦嵱是真的不敢承认了。下意识的就想撇干净。
圣主冷笑了一声,直直看向秦嵱,“何错之有?秦嵱,你好大的胆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