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女官摇身一变成了亲王妃,在旁人眼中看着这个跨度实在有点大了,若是收为个侍妾还说的过去。
所以难免招来众人悱恻,除了羡慕的,嫉妒的,眼红的,更不乏说三道四的。
无非是说鱼蝶儿有手段,不知道怎么将鹤泰给收服了,竟娶她为正妃。
好听的不好听的,都涌了出来。
更有甚者,说从没见过从赐婚到大婚相隔这么短日子的。七日?这可是亲王大婚,七日来得及吗?
怎会安排的这么急?会不会是肚子里已经有了?
他们自然不知道是为了让鱼蝶儿能够名正言顺的住在皓月斋里,才安排的这么急。
鱼蝶儿因在皓月斋没出去,自然不知道别人怎么说。而眼皮子底下的奴才纵然心底有话,也是不敢说的。何况这些日子亲眼目睹着鹤泰对鱼蝶儿的行为,娶她为妃倒是不奇怪了。
而且前院里本都是伺候鹤泰的奴才,算是本分。
不过鱼蝶儿也感觉到了微妙的变化,就是奴才们伺候起来更加小心翼翼了。
之前因鹤泰对她的态度,奴才也不敢不敬,但更多的客气。可现在却是能深刻的感觉到奴才对她由内到外的恭敬。
接了圣旨以后,鹤泰整个人放松了不少,不管怎样,皇上是同意了,他心里在这件事上还是感激皇上的,没有把他逼入两难的境地。
不过圣旨下了,这下子不去见皇上也说不过去了。鹤泰便带着鱼蝶儿分别向皇上和太后谢恩去了。
皇上稍显漠然,一脸冷贵之色,鱼蝶儿能感受到皇上似乎有些不悦,不过好歹没说什么难堪的话。
太后倒是和蔼了许多,不过也没多热切,但总归是和颜悦色的嘱托她一句,让她好好养身子,大婚在即,别到时身子不适出了岔子。别的也没多说什么。
鱼蝶儿倒觉得正常,在她看来,皇家能这么痛快的接纳她,已经令她诚惶诚恐了,也没敢奢望要对她如何关怀热络,没当着她嫌弃她的出身,说什么难听的已经是给面子了。
反倒是鹤泰怕她失落,一路的安慰她,“皇祖母其实很和蔼的,以前你给她做斋菜,她总是夸你呢!只是现在你的身份便了,她是长辈,难免刻意端端架子,以后日子久了,和你就会有话说了。”
鱼蝶儿莞尔一笑,“太后今日也挺和蔼的,贵为太后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最好了。倒是我表现不好,我太紧张了,话都不会说了。”
鹤泰捏了捏她的小手,心内感谢她的体贴大度。其实她并未曾感到受了什么怠慢,却是他生怕她受到一丝委屈。
因大婚定在圣旨下达的七日后,也就是第八日。
只有短短几日的筹备时间,宫廷里尽皆忙碌起来。
纵然皇上心内不是很满意这桩婚事,可既然定了,就不可损了皇家颜面,大婚还是要热热闹闹的办,还要办的风光!
所以宫巷两旁,还有皓月斋和喜棉宫全部张灯结彩的布置起来。
司衣监也抓紧赶制着喜服。
宴客名单、宴席菜品、还有祭天拜祖仪示的准备。一切都紧锣密鼓的张罗着。
皇上特准了这几日鹤泰可以不上朝,督办着大婚时所需的事宜。
所以虽然不上朝了,不过倒也更忙了。不过忙点他倒是觉得安心,他是极看中这个大婚的,一辈子一次的事情,怎能不重视。
不亲自盯着反而不放心。
他忙他的。鱼蝶儿倒是自在了两天。没人管的日子虽然自在,可也无聊的很。
这一日起了床,宫女边给她梳妆,边问她想吃点什么,好让膳房备来。
本来都是膳房自行决定着做了送来,可是谁让王爷宝贝她呢?生怕不合口,所以特许她想吃什么可疑随时吩咐膳房现做。
不知道是不是睡的不好,鱼蝶儿有点儿蔫,沉吟了会儿,才道,“今儿感觉不饿呢,许是昨晚吃腻住了。梳好妆先出去转一转吧。”
宫女自然是附和,“是呢,出去看看花儿草儿的,许就有胃口了。那就出去散会步回来再吃。”又询问道,“那主子想怎么打扮呢?”
她是觉着鱼蝶儿平日里打扮的太素净了,凡是珠光宝气的首饰都不爱戴,可现在她是准王妃了。打扮上总要有点气势才好啊!
所以说奴才是人精呢?自圣旨下后,奴才都不称鱼蝶儿鱼女官了,因还没大婚,叫王妃又不太妥当,所以都改口叫主子了。
又恭敬又没差错!
“跟平时差不多就行。”鱼蝶儿倒不觉得身份一变就非要打扮的高人一头。那样反而不自在。
宫女答应着,不过还是给她挑了对赤金镶宝的凤钗戴上,不至于太张扬,可也罩得住场面。比平日还多戴了几朵宝石攒的珠花。清新俏丽又不失庄重!
一袭做工精良的浅蓝色衣裙,裙角绣着雅致的兰花。清新中又显了华贵!
耳朵上,是浅蓝色璎珞坠,与衣裙色彩辉映。璎珞轻盈,刚好摇晃在耳际,轻灵飘逸。
手腕上,戴上白中透翠的玉镯,这就算打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