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扭身子,“不是,不是那种送礼。”
“那是哪种?”
“是,是送给喜欢的人,那种送。”她垂首,脸蛋红红的,颇为不好意思。
鹤泰闻言,心头一阵悸动,激动的问,“你说什么?送给喜欢的人?你是说你喜欢我?”
他没听错吧?小蝶说喜欢他。
鱼蝶儿以为他是故意看她难为情,便不乐意接他话茬,只是伸出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来,手里拿着一个绣品。
“但是我这几日刚学的,所以绣的不好,不知道你要不要……”她声音越说越小。
鱼蝶儿这几日还真是没有闲着,因为她看鹤泰忙,钻到书房里就没出来,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就没打扰。
就想着自己做点什么打发时间,他对她那么好,鱼蝶儿就觉得应该送他一点东西,可是她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而他送的东西又都是些女子用的,也不适合送给男人。而且拿人家送来的东西再送回去,太没有诚意了。
所以想来想去,不如就绣个什么东西送给他,礼轻情意重吧。
可是现在真当了他的面了,她自己反而觉得拿不出手,他是王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一件手工不怎样的绣品,是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生怕他万一没看上,不要,是不是太丢人了!
“爷瞧瞧。”鹤泰伸手接过。
他是无比开心的,只要是她送的,就是路边拔颗草,他都稀罕。
鹤泰看着手里的绣品,是个手绣的软垫,看形状大小应是马鞍上所用。鹤泰一时没明白过来怎么送一个垫子,疑惑的抬头看她。
“怎么想着绣个垫子?”
“哦,前几日你不是带我去看你的马吗?我觉得你好像很喜欢你的马,所以我就给你的马儿做了个马鞍垫,你喜欢吗?”鱼蝶儿仰头,顿时有些骄傲道。
其实她选择做垫子的原因,是因为其他的物件需要的绣工要更好,才能绣的精致,相对来说,马鞍垫算是比较容易的。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不擅长还是怎样,这缝补绣花的女红她实在是笨拙,一个垫子做了多日,手也被针扎了无数次,才做好了这个不怎么满意的垫子。
“喜欢,爷很喜欢,真的很喜欢。”鹤泰是真心的,这可是小蝶给他做的呢。“以后,爷骑马就用你送的这个。”
他拉住她另一只手,“我说这几日你那么乖,不吵不闹的,也没来找爷,原来就是在绣这个?”
小蝶的手被他的大掌一握一捏,眉头不禁轻蹙,手也往回一缩。
“怎么了?”鹤泰察觉到她的神色和她下意识的动作,将她的手拉到眼前一看,上面还有通红的针眼。还不止一个。
“你的手怎么这么多伤?”他惊问。
鱼蝶儿顺势抽回手,不好意思道,“是我太笨了,总也绣不好,所以总扎到手,没事的,没事的,一点都不疼,过两天就好了。”
鹤泰一把扔了垫子,不悦道,“好端端的绣什么垫子,想要垫子让奴才绣就是,你看你,把手伤成这样。”他心痛无比,声音自然就高。
她被凶的眼眶发红,鼻子发酸,可还是忍着,跑过去捡起垫子。
这可是她的心血呢!怎么可以扔。
是有奴才可以绣,别人绣的跟她绣的意义不同嘛,她只是想亲手做个礼物给他,却惹他生气了,还把垫子给扔了。
那她所有的辛苦不都白费了吗?
鱼蝶儿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
鹤泰看她捡了垫子也不回转身,也不过来,就背对着他站在那儿,像是不高兴了。
“小蝶?”他抬步过去,却见她正在落泪。
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说她,她伤心,他更心疼,不说她,谁知道以后还要怎么伤自己。
轻轻的拥住她,“以后不要做这些了好吗?你不知道爷看见你的手都是针眼,心里多疼。”
她哭的更凶了,“那你还扔我的垫子,我辛苦做的,给你做的……”说着说着,她泣不成声,委屈极了。
“好好好,我错了,不该扔,我收下,但是以后你不能做了。”他退让。
她把垫子交到他手上,瞪眼看着他,“你看我绣的怎么样?嬷嬷本来是教我的,可是后来她不教我了,让我自由发挥。本来这儿是要绣一颗小树的,可是绣歪了,没办法就补了很多针,然后树干就变粗了,变成了一棵大树……”
她找到了倾诉对象一般,喋喋不休的说起她这件绣品的事儿。
鹤泰看着手里的垫子,那歪七扭八乱糟糟的针脚和一点也不栩栩如生的画,却是很感动,拥紧了她,“好,绣的很好,爷很喜欢。不管你绣的是小树,大树,还是老树,爷都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