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嫣跑回到王妈面前,真是母子,警惕的表情一模一样。
她轻松挥挥手,还是要让这俩人放心,“刚才这仨一个掐我肉,一个扯我头发,一个按我头,手没折断就是脱臼了而已,醒来痛个半死,找郎中折腾一下就好了。”自己这么耐心的解释过,怎么母子还后退了一步。
乌嫣招招手,她一如花似貌的小姑娘,有啥可怕的,“你们母子俩别担心呀,我这人特别记仇,儿子诬陷我坐牢,做娘的打我脑门还抓我脖子,都没忘记你们俩还我人情就行了,礼尚往来,物尽其用嘛。弄死你们俩,我捞不到好处呀。”乌嫣咧着嘴呵呵呵的憨笑。
王二看对方卸人手的手法特别老练,不知怎么咕咚咽下口水。
王妈半眯着眼盯着面前娇小但狠毒的姑娘,早些年她看见这种女孩子,绝对会诅咒对方不得好死。
现在,她才不会在乎人的手段脏不脏,有实力就以牙还牙,指责别人不折手段保命,忘记被压迫人的无助才是贻笑大方。
新娘子和新郎官重新系上寓意情比金坚的红绸子,随便盖上红盖头,乌嫣又一次趴在王妈的背上。
走进独立的庭院,放眼望去一片喜庆,王妈将人放在囍床上,灌过药一直安静的黑山羊被王二捧在乌嫣身边。
“怎么没动静,这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乌嫣也不摘红盖头,床榻边悬空着的双脚前后摆荡,看上去悠哉的不行。
“娘该走了!”王二厌恶这间刺眼的屋子。
“整个院子到明天早上才有人来收尸,这把菜刀你留着,午夜一到,这黑山羊就醒了。砍下它的头颅熬过天亮就没事,真死了,我会给你买墓地葬着,至少不把你丢乱葬岗给畜生吃了尸!”光亮的菜刀,造型别致,是王妈年轻时候做杀猪生意,特意到铁匠那定做的。
“好嘞,明早我去你那拿回桃木剑,要收好,我用那木剑更顺手!”乌嫣接过菜刀,赶人。
王妈盯着红盖头,想说点啥,王二直接拽着她的衣袖拖走人,听天由命,这事谁都管不了。
嘭——大门合上了。
乌嫣摆动的脚也停止不动,她跳下床榻扯开红盖头,收住一脸的笑意,冷眼扫过整间屋子,还挺大。
握着菜刀,她转动手腕,看过去,鎏金红烛灭掉一根,屋内光亮逐渐骤减,走一步,送出去一刀,直到整个房间漆黑一片。
对着大门,坐在圆桌边。她翘起二郎腿,两指捏着青花杯盏小口浅酌还有余温的茶水,盯着紧闭的大门,右手向上抛着两掌大的菜刀,抛出,接住,再抛出,继续接住。
长夜漫漫,有些账,可以开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