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染凤眸启开,隔着朦胧圣光依稀可见视线上方欲坠着的吊顶板。
他神智在混沌界无目的的游离,不知怎么人就入定,最终清楚自己是晋阶才开始从混沌中寻着方向开始筑基高阶的修炼。
筑基高阶?
他五岁就不止这等修为,毕竟经历过一次,从中阶过度筑基高阶对于他极其顺利。
他来栩伏被天约天契压制修为怎么会莫名晋阶,尤其他都没有在修行。
闲染摒弃无证据的妄想,抬掌拂开眼前碍事的白光。可纹丝不动的白光并不是自己入定前设下的结界。确实,自己这次是没有征兆的入定。
垂手身侧居然还有一人,闲染勾指划开碍眼的光,半白的真气在修长指骨间浮动,逐渐浮现熟悉的紫裙,编织起的青丝边是少女的垂首长睫。
‘她怎么在这?’凤眸曲起,闲染撑掌坐身。他环顾四周,满屋子破损残废得只有身下美人榻是唯一的完整,同样他衔接起自己入定前最后的画面。
同时,乌嫣看见丹田盘旋灵根上的金丝自己向后撤,看来闲染已醒。她在外手印收起,在内灵根归丹成珠,体内真气布下的结界也随之破散。
盘坐圆凳上的白花花徒然睁眼,可算醒了,而且只用的一天。
“干嘛!”乌嫣睁眼就见脸颊上有指腹摩挲,以为晋级筑基高阶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她不知道自己眼睑含光,含在眼皮的泪睁眼后随着泪痕又流了下来。闲染注视着乌嫣,指腹沾满这透明的泪举在她眼前,磁声问道:“为何哭?”为何帮他护身,动真气布界不知道会人魂出窍!
乌嫣嫌弃闲染此刻的眼神加语调,她蹙眉后缩脖子奋力用手摸脸,指尖还真是湿软一片。抬起手背将下巴上垂挂着的眼泪水一把擦拭。
“白花花。”她转身喊人,伸着懒腰终于下榻,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掉眼泪,怎么会明白为何哭。
应声锁裂大门敞,白花花纨绔甩袖进屋,对乌嫣甩出一张价值二佰伍的脸嘟嘴瞪眼,却脱口嫌弃道:“你哭啦?”羡慕别人修为高?
“嗯,还在流?”乌嫣双手捧着脸颊又和刚才一样湿润,下巴重新聚集着泪水,泪眼摩挲是乌嫣自己无法控制的事。
直到拈花舍纪出现,踩过屋内翘起的地板见过自己无恙的掌柜。
乌嫣又坐在全屋唯一能用的美人榻上,将白花花抱着自己大腿上。她面无表情垂挂两行热泪,下巴上的泪水顺着浸湿了白花花小盆友的玄袍后背,留下一圈水迹。
瞅着乌嫣领口上是撕裂的痕迹,“你哭啥?”进屋确定掌柜没事的拈花斟酌的问道。
她寻思应该不会吧,自家掌柜的不是那样的男人呀。
“流眼泪不表示我在哭。”乌嫣一把按住白花花想动的脑袋,将人后背摆正方便她落眼泪水。
“蛤?”舍纪歪脖皱眼,乌嫣说人话怎么就听不懂,这只鬼煞估计没有想到遇见乌嫣这种吾主吧。
重新检查一遍身体没有异样的闲染起身问道:“过了几天。”
“前天夜里您入定,这隔了一整天,现在外面才天亮。”拈花上前要服侍掌柜的去沐浴更衣。
“隔一天那就是过两夜,沈镜月后天必须交出剥皮案的凶手是吧。”乌嫣满眼含着泪光,无声的哭泣连着鼻头都开始通红一片,她双臂环抱白花花,更犹如抱着个大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