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嘀嗒
空间无光,气流半凝,鼻息可有可无。
准确的说,这近乎全封闭的空间,正中央侧身缩躺在地面上的男人不呼吸依旧能活,且活得很好。
青丝遮容曳地而铺散一片,身姿柔软如妖的男人阖眸数着石壁渗出的唯一水滴,均匀落地发出的滴答声,且无意思的数着。
一下一下,计数不叠加累积,每次只数“一下”,每一声水滴,距离子时迎客就又近了一瞬。
在这个空间,时间的走动无意义,水滴声反而有点意义。
这方狭小是铘衾真正意义上的寝室,他却极少使用,使用的次数是按年份来计算的。
今日进来他也不知为何,离开太子府后去皇宫散了一圈步,回府沐浴更衣洗去一身血腥,清楚此刻外头很不太平且异常热闹,他却没了往日凑热闹的闲情,等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进了这‘寝室’躺着了。
“我娶你!”
女的无情,男的无心。
女人主动命令,男人被迫答应。
这份强塞给自己的姻缘,没头没脑的,从来不在他做事的考虑范畴。
青丝主动求他换嫁衣,他铘衾如今握住这缕不怀好意的青丝了。
不在计划又如何?不是主动又怎样?
已经握在自己手,那就没松手的可能。有谁出来阻拦,断他臂可以,让他松手可不行。
大不了那女人运气好,他拉着对方一起死!
“呵呵呵——”音调诡谲的笑声突然从铘衾上下抖动着的喉结发声,而溢满了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