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夕心中暗叹一声,“也是个可怜的人!”
从小进入中原所受的培训教育,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其之后能更好的服侍客人,当成工具人打造,长久的熏陶中,已经形成了对待客人谦卑谨慎的心理。
但血脉中的一些民族因子又决定了她不想甘于如此,却又没想着去反抗斗争,而是只有借助舞台表演的形式,表达自己内心的一些想法。
这奇怪的矛盾感就是出现在这儿
寺夕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生香姑娘,只觉此女子待在这个地方实属大大的屈才。
取过一只筷子,缓缓敲击着碗沿,开口吟唱道:“才过笄年,初绾云鬓,便学歌舞。席上尊前,王孙随分相许。算等闲、酬一笑,便千金慵觑。常只恐、容易蕣华偷换,光阴虚度。”
唱罢看生香姑娘发呆出神,知道对方可能还在消化,看了看窗外,寺夕觉得时候不早了,便起身准备告辞,刚走到门边准备穿鞋,衣袖突然被人拉住,转头一看不是生香姑娘还能是谁?
只见生香姑娘此刻秀眉微皱,眼睛已经满含泪水,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把寺夕看着。
“公子这是要走了吗?是怪奴家怠慢了公子吗?”
“时候不早了,在下也准备告辞了,就不扰姑娘歇息了。”
寺夕摇了摇头,鼓足了勇气拒绝道,没办法,你能想象一个明明是一副混血御姐模样的女子,拥有着魔鬼般的身材,此刻却像一个软萌可口的妹子,拉着你的衣袖,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把你看着吗?
换谁都顶不住啊!寺夕能说出拒绝的话估计放眼天下,面对此等场景,都没几人能做到。
“公子是觉奴家是青楼女子,所以嫌弃奴家吗?公子放心,奴家这是第一次招入幕之宾,仍是处子之身”说到后面,声音细弱蚊蝇,脸上升起两坨好看的粉红。
寺夕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生香姑娘,额头平滑,眉毛顺从,表情语气都不似作假。
这姑娘不是辗转多地才来到这“品香楼”的吗?是怎么做到守身如玉的呢?难不成还真是啊!寺夕还以为这都是这些地方惯用的营销手段呢,没想到是自己想复杂了。
唉?不对呀!按理说这当家花魁第一次,怎么会让自己这一穷二白无名无姓的人做上入幕之宾呢?
李大德!!对了,还有这家伙在旁,而且还和自己兄弟相称,这么一看那就合情合理了。
寺夕倒是不介意对方是什么样的身份,是否是处子之身,更何况李大德早早就说过这是一清倌人,从李大德口中说出可信度是比较高的,所以不管以前怎么样?
现在别人只卖艺不卖身,那有什么好追究的呢?等等自己想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又不留宿,想这么多干什么?
甩了甩头,把想岔儿的思绪给收了回来,想着如果是因为李大德的原因,那生香姑娘这边肯定是接到了杨妈妈的命令了,自己也不能为难别个小姑娘不是?
毕竟这生香姑娘能守身如玉这么久,那内心深处是极其看重自己的贞洁的,至于什么原因让其今天愿意献身,这就不得而知了。
“生香姑娘,若是杨妈妈那边问起,你就说我们两该做的都做了,相信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怎么令杨妈妈信服,时候真不早了,在下这就告辞,以后有机会在下会再来看望姑娘好不好?”
寺夕看这姑娘不像死脑筋的样子,说完就应该放手才对,却还是死死的攥着寺夕的衣袖,于是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答应其之后会来看望她,这才松开了手。
“公子真没骗奴家?会再来看奴家吗?”松开手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怀期待的又一次把寺夕看着。
真要命!!寺夕赶紧转过头不敢再看,生怕自己一个没把持住就铸成大错,点点头,表示会再来看望她。
生香这才展露笑颜,一路把寺夕送到院门口。
寺夕想了想,停住脚步,回头看着还驻立在院门口看着他的生香姑娘,又走了回去。
生香看着寺夕调转头走回来,开心的喊了一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