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医师的医治之后,陈拓又换了一身衣服,恢复了平日气宇轩昂的神态,坐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赶回自家府上。
作为江南商会会长之家,陈家那自然也是占地极广、高门大院、几进几出,各种奇花异草已不用过多赘述。
陈拓此刻却是步履匆匆往自家老爹的书房赶,就算他知道今天这事他指定会被责罚,腿肚子发软也要赶紧把今天所发生的的情况报告给自家老爹。
轻轻的敲了敲门,弱弱的说了一声:“父亲,拓儿回来了。”
“进来吧!”
得到答复的陈拓轻轻推开房门,便看到自家老爹坐在床榻上,面前放置了一小方桌,上面摆了一套看上去就绝非凡品的茶具,正慢悠悠的沏着茶呢。
茶具旁一个精致小巧的香炉袅袅的升起一缕青烟,除此之外就只有几排书架子。
如果不是书架上摆放的书籍都并非市面上随处可见的普通货色,而是看上去就颇具年代感的珍贵古籍,墙上所挂也无一不是价值不菲的名家字画,那这书房打眼看去还真是简陋至极。
“拓儿,为父听你步履匆忙,气息紊乱,是有什么急事吗?”
陈博公问完倒了一杯茶小嘬了一口,点点头,似是对茶叶或者自己的沏茶技艺感到满意。
“咚”的一声,陈博公看到自家儿子跪倒在自己面前,手上动作一顿,将茶杯缓缓放下,开口问道:“拓儿这是为何?”
“拓儿今日办事不力,还请父亲责罚。”
陈拓打算不管如何先认错,之后在把事情的经过稍微加工一下,能减轻点责罚自然是最好,不然他这要是被禁足个几个月,等出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谈何报仇雪恨?
“把今日之事慢慢与为父道来。”陈博公语气平淡。
“是,父亲,今日拓儿听从父亲之命特地在‘流光阁’等卫怀王的到来,谁料卫怀王竟是为了来寻两名朋友,拓儿看那二人皆是一介平民,卫怀王却和他们称兄道弟,并热情的说是要尽地主之谊带那二人尝尝金陵美食,拓儿便顺水推舟邀请他们一起到三楼用餐,席间拓儿拿出一些父亲珍藏多年的葡萄酒招待卫怀王,哪曾想那二人中的一人对这葡萄却是如数家珍,了解至极,拓儿不慎中计,把仅剩的四坛葡萄酒全给输了出去。”
陈拓说到这微微一顿,悄悄看了眼自家老爹面无表情,无悲无喜,赶紧接着说道:“此事揭过之后,拓儿便把父亲交代的事情向卫怀王提出,话没说两句,也不知道为何?就被那名极懂葡萄酒的男子踹翻在地,拓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地上一顿好打。事后才知道那两名男子是苏州穆兰府上的人,卫怀王也是明显偏袒帮护那两名男子,拓儿虽白挨了一顿打,但也从中看出了一些不简单的东西,简单找医师治疗了一下外伤,拓儿就赶回来报告给父亲。”倒是挑挑捡捡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陈博公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其实在“流光阁”发生的一切,早就有人先陈拓一步报告给了陈博公,开口询问无非是想看看自己这独子会怎么来回复而已,如果陈拓照实说了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那还大有可为、未来可期。
却没想到还是避重就轻的挑些有的没的来敷衍自己,暗自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没办法,谁让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呢?他不懂,那就只有自己来教了!
“拓儿,你要记住了,无论在任何时候,就算你已经锁定了胜局,也要沉住气,没到最后一刻,也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看轻任何人,他卫怀王是何人你还不清楚吗?那是凌驾于尊榜之外的存在,连他都主动结交的人会是普通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