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里出来,南慕白便松开了一直握着她手的手,阴阴沉沉的语调里含着浓稠的嘲弄:“这是有多心疼,才会连外套都顾不得穿就跑来了?”
郝小满慢慢把手揣进口袋里,语调平板的解释:“我昨晚心情不好,所以才一时脑热说了那样的话,谁又能想到他会真的这么做,既然是我引起的,就算医院里躺着的不是北梵行,我也会连外套都顾不得穿就跑来的。”
耳畔传来一声极低极沉的冷笑:“你好大的本事,能让素来以孤傲冷血的北梵行为你跳河。蠹”
“过奖了,我如果真的有本事,自己的丈夫也不会深更半夜跟别的女人去酒店开房了。”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说出来,平静的像是在跟他谈论天气一样的口吻髹。
南慕白忽然停下了步伐,眯眸冷冷看着她:“你既然知道我送霏霏去酒店,也自然该知道我很快就出来了。”
郝小满也停了下来,抬头给了他一个极为友好的笑:“我倒是希望你陪她在过一夜,满足了她的心愿,满足了你的心愿,也满足了我的心愿。”
周围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切都被模糊化,眼前只剩下了男人瞬间阴鸷狠戾到极致的眉眼是清晰的。
有力的大手忽然攫住她的下巴,虎口狠狠扼住她脆弱的喉咙,她的身体被这股冲击力带的踉跄着撞到了车身上,男人蓄着惊人力量的身体随即贴了上来,蠢蠢欲动的将她牢牢压在车身之上。
他英俊的眉眼近在咫尺,那眉梢眼角渗出来的凛冽寒意摧残掠夺着她的呼吸:“也满足了你的心愿?嗯?郝小满,你的心愿就是让我跟霏霏睡一觉么?”
颈骨像是要被掐断了似的疼着,她的脸被迫抬起来,一双美目沐浴在明晃晃的朝阳中,竟然显出一股浓郁的妖冶气息。
“如果我说……我的心愿是跟你离婚呢?”她低低冷冷的笑,吐字清晰又果断:“南慕白,我其实一直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跟你离婚。”
……
一眨眼,已经过去一周了。
南慕白的单身公寓里,郝小满懒洋洋的躺在沙发里翻看着一本书,稍稍一动身子,身边就传来女佣恭敬却又警惕的询问声:“少夫人,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我们便是。”
从那天的离婚宣言后,南慕白便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过了,可她却被林谦带到了这里,无声无息的将她囚禁了起来。
为了防止她逃走,公寓里出现了四个训练有素的女佣,美其名曰照顾,实际上却是不分日夜的轮流监管着她,除了上厕所以外,几乎时时刻刻贴身盯着她。
手机就在身边,但整个公寓里的信号都被屏蔽了,女佣告诉她,她只有一次通话的机会,能不能把握的住,就看她自己了。
她知道,南慕白在等她的电话,等她主动把‘离婚’这两个字收回来。
可这个年头已经她憋在心里很久了,原以为会等他主动提出来,没料到,最终还是她先忍不住开口。
这不是她想要的婚姻,充斥着猜忌、混乱、陷害于背叛,他一直说她是小孩子性子,她还一度不以为然,可现在,她信了。
一个成熟的女人,是不会那么草率的决定自己的婚姻的。
这一次,她不想再妥协。
“我去上个洗手间。”她对那女佣微微一笑,起身离开。
……
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一会儿,刚刚迷迷糊糊的要睡着,卧室门忽然‘砰’的一声打开了。
她被惊醒,猛地抬头看过去,就看到醉眼迷蒙的英俊男子步伐不稳的走了进来,一扬手,手里的名贵西装外套便被丢到了地上。
他生活一向讲究,平时她进门换了拖鞋撒丫子就往里面跑,鞋子踢的这里一只那里一只,他都会习惯性的帮她摆好,这会儿居然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把外套丢到了地上。
守在卧室里的两个女佣一见是他回来了,立刻毕恭毕敬的问好,然后自觉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