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印。
多么暧昧又惹人心悸的两个字。
这世界上或许有不止一个男人叫南慕白,不止一个女人叫郝小满,可刻在戒指里的两枚唇印却是独一无二的,专属于他们彼此的唐。
…泗…
刚开学,课程排的很满,下课的时候已经六点了。
林谦将她送回南慕白的单身公寓后便离开了。
输入密码打开门,一股诱人的香气便钻入鼻息,勾的人食欲大动,郝小满抬手摸了摸饿的扁扁的肚子,忙换了鞋子匆匆进去。
穿着米白色家居服戴着围裙的英俊男子恰好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砂锅,看见她,淡声命令:“洗手,吃饭。”
“哦。”她乖乖转身去洗手间,洗完手后一溜烟进了餐厅,一边拉开座椅坐下一边问:“你不是得回南宅吗?”
男人打开砂锅盖帮她盛鸡汤:“我打电话给妈说今晚有应酬,会晚一点回去。”
……这样也行?
她怎么忽然有种他们在偷情的错觉?
“那万一被妈知道怎么办?你是她儿子她当然不会骂你,可一定会觉得是我给你出的主意。”
南慕白将鸡汤放到她面前,嘲弄冷笑:“那就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一个恶婆婆了。”
她之前不是整天提心吊胆,生怕会被未来婆婆泼水打耳光的么?
郝小满愤懑的瞪他一眼:“我上了一天课了都快累瘫了,都说了在学校里随便吃点就好了,都怪你!非要让我回来。”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那么想吃你们学校里的地沟油老鼠肉,那以后你就天天在学校里吃好了。”
郝小满刚刚舀了一勺鸡汤,陡然听他这么说,顿时一阵恶寒,想了想,还是把汤放下,转而吃了一勺米饭。
顿了顿,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兴致盎然的开口:“话说我们班上一个女生过了一个年,胖了好多啊!她是那种爱美如命的女人,以前为了减肥一天除了喝水只吃一个苹果!结果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想开了,目测至少胖了十几斤,小蛮腰都不见了呢!”
南慕白鄙夷的看她一眼:“就你这样的,将来还好意思做护士?干脆戳瞎了眼睛去街头给人家算命好了!”
郝小满顿时不高兴了,她好端端的跟他八卦一下,他怎么搞人身攻击啊!
“你说的人,叫刘莎莎,她胖了那么多是因为怀孕了,七个月了!是给一个做珠宝生意的小富商搞怀孕的,本想用这个孩子敲诈那富商10万,结果那富商不承认孩子是自己的,她没有朋友,又不敢告诉家人,也没有钱去医院流产,就一直拖到现在了。”
银质的勺子掉到了桌子上,发出咣当一声响。
郝小满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男人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虽然他们是你的同学,但显然我比你要了解他们,……每一个人。”
郝小满抬手合上自己的下巴,默默低头把勺子捡了起来。
这人是不是变态?!
不止要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连她周围的人的详细信息也都要一丝不漏的拿到手?
掌控欲到了这种地步,不是变态还能是什么?!
……
吃完晚饭又把碗筷洗干净后,已经九点半了。
原本还想喝点东西休息一下的,但明天还是满满当当的课程,还是决定现在就走。
南慕白还在书房工作,她穿好衣服后便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伸了个脑袋进去:“不早了,我要……”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办公桌后的男人正在通话,用的是纯正的带着性感英腔的英语。
那个‘scars’就那么毫无预警的传入了耳孔。
她是学医学的,自然知道这个单词的意思——疤痕。
显然,他正在跟他精心挑选出来的皮肤科专家沟通给林晚晴除疤的方案。
南慕白大
tang概没想到她会连门都没敲就进来了,毕竟他南氏集团总裁的身份在那里,在他的意识里,没有人会在没有经过他同意的前提下闯入他的私人领域。
而事实上,郝小满也习惯在进入别人的房间时敲门,这对她而言是最基本的礼貌,但这次进的是南慕白的房间,她下意识的觉得如果敲门会显得太过客气……
果然还是该先敲一下门啊。
南慕白丢给对方一句‘holdonplease’后,从办公桌后起身:“要回去了?”
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尴尬或者不自在的痕迹,淡然又随意,好像刚刚只是在跟一个普通的生意上的朋友聊天。
郝小满静静看了他几秒钟,点头‘嗯’了一声:“你继续忙吧,楼下有公交车站,我坐公交车回去就好。”
这个时间,公交车正是空闲的时候,不会挤到没有位子,也不会空闲到让人害怕。
“不用,我这边马上就处理好了,你先去外面等我,我送你回去。”
“……”
郝小满张了张嘴,想拒绝他,可下一瞬他却已经又坐了回去,继续跟对方谈了起来。
她咬唇,看着明亮的灯光下他冷峻刚毅的侧脸,沉默片刻,还是默默退了出来。
……
还没等到南慕白从书房里出来,就先等到了古擎天的电话。
她靠在沙发里,皱眉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想了想上次他们见面的时候,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哦,想起来了。
他说,以后要找我就打我秘书的电话,不要随便打我的私人手机!
呵。
红唇勾出一抹嘲弄的弧度,她忽然很好奇,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惹的这个男人不惜冒着风险给她打电话?
划开接听后,传来男人低沉冷漠的声音:“有时间的话,约个时间见个面吧。”
命令的语调,高傲的态度,好像她理所应当就该乖乖服从他的召见似的。
郝小满敛眉,屈指漫不经心的弹了弹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丢出三个字:“没时间。”
她的确是没时间,当然,就算有时间,也不想跟他见面。
古擎天像是被噎到了似的,好一会儿没出声,半晌,才沉沉开口:“你如果是因为我抛弃你想报复我,就冲着我来,跟小瑶没关系!你敢试图摧毁她的人生试试看!”
这样低沉充满了威胁性的一句话传入耳中,郝小满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不是自己跟古遥的容貌太过相似,她真的要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这个男人的女儿了。
当然,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陪在那个小公主身边那么多年,就算是个畜生,也能培养出父爱感了,她跟他又没有生活在一起过,他会对她没感情也正常。
她靠在沙发扶手上,凉凉冷冷的笑出声来:“古先生,你未免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要不是你打这通电话过来,我都快要忘记自己还有个生理学意义上的爹了,报复你?呵呵,你似乎不值得我浪费半点精力,更何况是你的小公主。”
她真的伶牙俐齿起来,真的是每个字,连带着标点符号上都淬着毒。
古擎天明显的怒了,声音森森冷寒:“你也别想拿话激我!我调查清楚了,你既然已经跟南慕白结婚了,私底下还想着跟北梵行不清不楚?你以为南慕白能容得下一个不检点的女人?你以为北梵行能跟一个已婚的女人玩儿真的?我劝你还是不要自寻死路的好!”
“哦”
郝小满忽然‘哦’了一声,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尾音,随即嗤笑出声:“原来是古先生的宝贝小公主被甩了啊?啧!那可是北家啊,你可得再加把劲儿,千万要抓住这个好女婿,我听说再两个月就要竞选市长了?貌似凭你的能力,连提名都不能吧?你也知道南慕白支持的是谁,要是拉不上北梵行这个女婿帮你争取一下,……你就等着再憋屈五年好了。”
话落,直接挂了电话,关机。
……
南慕白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就见沙发里蜷缩着小小的一团,脑袋埋在臂弯里,一动不动,像是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