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莫商脱下外套放到一边,走到酒柜前倒酒:“嗯,我们近期打算结婚。”
一室寂静。
白月颜不甚赞同的皱皱眉头。
明知道这姑娘喜欢他喜欢的疯狂,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也是够冷血无情的了。
温若甜盯着她,眼睛睁到最大,几乎在听到他说结婚的话时,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了:“结婚?你们……要结婚?!”
白月颜被她心碎的眼神盯的一阵心慌,忙不迭的安抚:“没事没事,别哭,就算我们结了婚,你们俩也还是可以啪啪啪的。”
反正他以后的桃花也是一朵接一朵,是新的是旧的对她而言没什么差别。
这话一出,刚刚抿了一口酒的男人忽然顿住,两道冰冷的视线忽然扫射过来:“你说什么?”
简单的四个字,被白月颜错误的理解成了不敢置信的惊喜。
她清清嗓音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俩结了婚,你们俩还是该干嘛干嘛,反正你女人多,多她一个少她一个也没差别嘛!”
温若甜被她奇葩的言乱惊的哭都忘记了,睁大眼睛后退一步:“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要跟他结婚?明明他的新娘是我!我才是他要娶的女人!”
为什么要跟他结婚?
白月颜抬手抓了抓脑袋,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才迟疑道:“可能……他就想娶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这样婚姻也有了,还没有人约束他玩女人,一举两得,刚刚好。”
可能……他就想娶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他就想娶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不爱他的女人……
玻璃尖锐的碎裂声响在安静的客厅里骤然响起,还在畅聊的两个女人毫无防备的被这一声吓的哆嗦了下,齐齐转头看了过去。
前一秒还完好无损的被男人捏在指间的水晶杯,这会儿已经碎裂成了无数碎片躺在了地毯上。
殷红的鲜血顺着男人的右手汩汩滑落。
温若甜倒吸一口凉气,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去:“你受伤了!疼不疼?嗯?疼不疼?你等等,我去拿医药箱!”
南莫商没说话,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目光冰冷的看着白月颜。
也不知道在因为什么生气。
她被他盯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干咳一声:“既然你有人照顾了,那我就、就不打扰你们了,先……先回卧室了。”
一路挪挪蹭蹭的走到卧室门口,男人阴冷冰寒的视线就一路跟随着她移动。
直到她打开门,关上门,他还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她抵着门,提在嗓子眼儿的一口气愣是没舒缓出来,隔着一层结实的桃木门,仿佛还能感觉到他那穿透力极强的视线。
……
温若甜匆匆找来医药箱,刚刚拿出消毒棉球来,不等碰到男人的手,就被他甩开了。
“出去。”寒凉薄情到极点的两个字。
女人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小脸越发惨白:“莫商!”
几秒钟的对峙。
她慢慢落泪,抽噎着:“好,我走,但你至少让我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啊……流了这么多血。”
“我自己会处理!”
南莫商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转身回了卧室,砰的一声甩上门。
温若甜拿着消毒棉球僵在原地,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了下来。
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后悔,为什么要在婚礼当天逃跑,为什么给了那个女人可趁之机,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她对自己太过有信心了。
以为就算她一时闹脾气跑掉,他一定也会不远万里的找到她,跟她解释,重新求婚……
在她眼里,这才是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表现,不管她多么任性,多么不可理喻,他都会全数接受,小心翼翼的捧在心尖上疼宠……
是她理解错了,还是……他对她的爱,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