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哪一种可能,都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白月颜起身换衣服:“我们先过去看看吧,她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好歹我们姐妹一场,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大好年华都葬送在监狱里。”
才只有23岁,要是真在监狱里待10年,出来就是33了,这对在乎容貌生过生命的花曼曼来说,简直比杀了她还要她难受。
怀里一空,温香软玉摸不到了,南莫商便显得有些兴致阑珊,慵懒的靠在座椅内:“那你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等着你。偿”
白月颜穿衣服的动作微微一顿,转头看他:“你不去,我去了有什么用?”
原来她也知道她自己去了没用?
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命令他?
南莫商没说话,单手撑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瞧着她。
白月颜被他幽深的视线盯的浑身不自在,套上牛仔裤后,背过他脱下浴巾,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了上衣。
穿戴整齐后,这才转过身来,一本正经的道:“关于今晚我们刚刚回国,你就跟你的前未婚妻纠缠不清这事儿吧……”
她拉长尾音,给他足够的空间去自我反省。
南莫商眉梢挑高,似笑非笑:“怎么?现在又想跟你哥哥告状了?”
“跟哥哥告状做什么?就是吧,我觉得有必要跟婆婆说一下……说一下她的宝贝儿子是怎么花心滥情的,还有是怎么在背后说她经常被老公欺负的……”
“……”
南莫商唇角的那点弧度一点点淡了下去。
死丫头,还真是会找他的死穴。
妈身体不好,平日里爸就宝贝的跟什么似的,谁惹她一点不痛快,都要招来爸的一顿收拾,就连他这个亲儿子也不例外。
南莫商起身,单手插进口袋,淡笑着睨她:“左右不过是被爸教训一顿,我从小到大也没少被他教训,不差这一次,你慢慢去处理,我先回家休息了。”
说完,竟然真的片刻的犹豫都没有,抬脚便走了出去。
白月颜站在原地呆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追出去,在楼梯口拦住他:“你真打算见死不救?”
不应该啊,他平日里虽然喜欢戏弄她,但戏弄完也就算了,该帮她的还是会帮她的。
可直到这会儿,她才意识到,他似乎真的没打算帮她。
南莫商垂眸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20公分的小女人,薄唇勾出一抹凉薄的弧度,摇头:“不救。”
简单的两个字,却咬字清晰,强硬而不带半点转圜余地。
她不解:“为什么啊?她又没招你惹你,不过只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干嘛这么冷血。”
难道他跟唐总的老婆私交很好?为唐总老婆打抱不平?
之前也没听他提起过啊……
别告诉她是因为他看这种事情不顺眼,他三观从来都不正的好吗?!
“一句话的事儿,也要看我想不想说,我不想说,也没用,她那种女人,在监狱里生活,反而会安分一些。”
男人说完,单手将她推到一边,径直下楼。
白月颜呆住,眼睁睁的看着他头也不回的下楼。
脑中忽然模模糊糊的想起一件事情来,一件……已经快要被她遗忘了的事情。
当初刚刚来孤城,她在路上偶然间撞见了花曼曼,逼她把珠子还给她的时候,花曼曼佯装要带她去取,结果趁她不注意,上了车就跑了。
还把她胳膊撞脱臼了。
是因为这件事情吗?他才会一口拒绝要帮花曼曼的忙?
她拧着眉头想着,很快,又觉得是她想多了。
这么一段小插曲,连她一个当事人都快忘记了,他又怎么可能记得……
深夜11点,警局里却闹闹哄哄的像是菜市场,到处都是醉酒嚷嚷的人、鼻青脸肿的人、吵的脸红脖子粗的人。
她经过的时候,险些被一个拎着酒瓶的醉汉撞到。
一名年轻的女警见她进来,上下打量一番,冷着脸问:“是来报警的,还是谁的担保人?”
“担保人,我是花曼曼的朋友。”
一听到花曼曼三个字,女警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越发冷了下去,不耐烦的挥挥手:“这个女人不能担保,她犯了事儿,还在审讯中呢!”
白月颜倒是没因为她的态度生气,天天被这样一群无理取闹的人折腾着,再好的脾气估计也磨没了。
“那你让我见见她吧。”她退而求其次。
“不能见!”强硬的三个字,口吻恶劣到极致。
从她到她办公桌前,她看了她那一眼后,就再也没搭理过她了,全程视线都在盯着电脑,鼠标点点这儿,点点那儿,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白月颜盯着她的眼镜看了几秒钟,模糊的看到了几张牌的样子。
虽然电脑静了音,但还是可以猜到她在玩牌。
她微微笑了笑:“这里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警官你这样一边专心致志的斗地主一边敷衍我,传出去,怕是不太好吧?”
女警脸色一变,鼠标一点很快关掉了游戏页面,恼怒的瞪她一眼:“我在整理资料!哪有在玩什么斗地主,你别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白月颜没心情大半夜的跟她在这里吵架,从包里拿出几张钞票来,不动声色的放在她的桌子上:“我需要见一见我的朋友!她现在还什么罪名都没成立,你没有权利阻止我跟她见面的,需要我带我的律师过来,你才肯让我们见面吗?”
女警却只是冷笑一声,直接将钱丢还给了她:“别以为有几张臭钱就什么事儿都能办成!把我当乞丐呢?!不能见就是不能见!有能耐你就叫律师来,有能耐你投诉我啊!”
嚣张的表情,刻薄的言辞,毫不掩饰的猖狂跟挑衅,白月颜面无表情的盯了她一会儿,忽然就笑了。
说的那么义正言辞做什么?好像她真的是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廉正之人一样。
左右不过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撑腰,给了她比她给的‘几张臭钱’要多几十倍甚至上百倍千倍的‘臭钱’,才给了她这样肆无忌惮的猖狂。
她抬手拢了拢耳畔的长发,站直身子,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眼镜后充满刻薄算计跟势利的眼睛,嗓音淡到听不出什么情绪来:“警官,做事还是不要这么不留余地的好,你又怎么知道,我一会儿招来的后台,,不比你的后台更强更硬呢?”
她的一番话听在女警耳中,不过只是虚张声势而已,要是真有那么牛逼的后台,她这会儿也不可能是一个人过来了。
有钱有势的人,走起路来都是带风的,说话都是颐指气使的,金钱跟权势的气息早就渗透进了骨血里,她轻轻一嗅就能闻得出来。
但眼前的小女人……
虽然模样精致,但粉黛不施,身上也只是穿了一件看不出牌子的牛仔裤跟白色毛衣,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名媛的痕迹,她只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货色。
要么就是还未出校门的大学生,要么就是社会底层的工作者,连套像样点的衣服都买不起,甚至化个妆的钱都没有。
呸!
还想拿六百砸她?看她那穷酸样儿!
她的厌恶跟鄙夷赤果果的写在脸上,势力的嘴脸呼之欲出:“呵呵!是吗?那你叫啊!把你那牛逼的后台叫来给我看看!最好吓的我连滚带爬的给你磕头认错啊!”
白月颜抬手掏了掏耳孔。
听不下去了,这尖锐的声音,听进耳中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她觉得胃里都有点恶心。
正僵持着,警局的门被推开,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迈着两条大长腿走了过来,在她身边站定,嗓音清冽低沉:“商少要我过来看看您是不是有需要帮忙的。”
白月颜一手撑着脑袋,皱眉看着他:“你是……”
不等男人回答,女警已经忽然站了起来,刚刚的嚣张狂妄一扫而光,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白月颜不认识他是谁,但圈子里的人可没有不清楚他的,官三代出身的男人,却又是个不折不扣的能力佼佼者,不靠家世背景一路以学霸身份闯进斯坦福大学修读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