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有’字后面,本来可以加上无数种解释的话。
这一个解释,可以简短到只有几个字,但至少代表了他的感情走向。
是正在轰轰烈烈的进行中,还是已经结束,还是在纠缠不休中。
可单单一个‘有’字,却像是将那份感情置于了一个荒芜之地,那里,时间是静止的,空气是静止的,没有风吹,也没有雨落,什么都没有。
这样沉重而平静的一个字,轻描淡写,又坚不可摧。
月牙忽然难过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
整整一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白天跟他一起吃过的甜食,喝过的咖啡,逛过的巍峨建筑跟海底世界,仿佛都遥远的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她以为,他对她应该是有哪怕一点点的好感的。
却怎么都没料到,她的初恋,竟然就败在了一个云淡风轻的‘有’字上,败的狼狈不堪。
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
实在躺的难受了,索性起身下楼,却意外的发现楼下的灯还亮着。
拖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客厅里正在喝酒的男人却敏锐的察觉到了细微的动静,抬眸看了过来。
那样凌厉迫人的视线,即便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是让月牙小心脏明显的颤了颤。
转身拔腿就要往楼上跑。
“站住!”
身后,男人阴沉沉的两个字箭矢一般的飞来,月牙的双脚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只得僵硬的转过身来,拧着小眉头看他:“我只是想下来找杯水喝。”
苏祭司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浴袍,应该是洗完澡才下楼的,茶几上七倒八歪的堆了几个空了的啤酒瓶,看样子已经喝了好一会儿了。
但他看着她的眼神依旧是清醒而凛冽的,眉梢眼角染着浓稠的嘲讽痕迹:“那你喝了么?”
“……”
月牙咳了一声,不再多说,默默下楼,走到冰箱门口,开冰箱门,拿水,拧开,喝了两口。
全程都沐浴在男人激光般冷锐的视线中。
她又心不在焉的喝了两口,又开始觉得刚刚在楼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折磨跟现在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忙不迭的把水放到一边,转身又想往楼上跑。
一道银色的弧线在半空中滑过,贴着她的鼻尖,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旁边的垃圾桶内,发出咚的一声响。
月牙愣住了,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后,压抑郁闷了一晚的心情瞬间爆发,气的脸都白了。
“苏祭司你又发什么疯?!刚刚差一点点,这啤酒瓶就直接丢我脑门上了你知不知道?!万一受伤,万一干脆给我撞傻了,你负责吗?!你负责的起吗?!!”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尖锐,转身就跑到垃圾桶边,将里面已经被捏扁了的啤酒瓶拿了出来。
垃圾桶里的垃圾女佣下班之前都会清理干净,换上干净的袋子,因此这会儿里面也只有一个啤酒瓶而已。
她捡起来后转身对准了他,一鼓作气的丢了过去。
苏祭司保持着慵懒优雅的姿势靠在沙发里,动也没动。
啤酒瓶飞到了离他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
月牙一下子就郁闷了。
明明丢过去的时候特意瞄准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正中他眉心的。
男人低低哼笑了一声:“幸亏你不会开枪,别到时候敌人没伤到,倒是先把自己给打死了。”
那样轻蔑而不屑的口吻,好像她是个智障一样。
月牙气的浑身发抖,懒得再理会他,径直转身往楼上走。
冰冷锐利的视线落在她挺直的背脊上,男人薄唇紧抿,忽然嘲弄出声:“我还以为你有多在乎千里,没想到也不过只是做做表面功夫,来了个男人,就这么丢下她不管不顾的跑出去跟人家约会了,北月牙,你是有多缺男人?”
月牙本来打定了主意,不管他说什么,她都装没听到的。
可一牵涉到千里,就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