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大概是因为白月颜从小就不在身边的缘故,苏珍对她并不是多好,说不上冷淡,但也不怎么热络,每次见面,也只是随便应付两句就过去了。
苏珍天生气场迫人,冷漠又高傲,白月颜对她没什么亲情可言,更多的倒是害怕撄。
苏祭司抽了张纸巾帮千里擦了擦嘴角的酱汁,应了一声:“知道了。”
他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对这件事情上心,反倒是月牙留了个心眼,抬头看她:“你有没有看到她进去做什么了?”
白月颜倒了杯水在她身边坐下,摇头:“没,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好从里面出来,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神色自……hi,姑妈,中午好。”
她皱着的小表情在扫到餐厅门口突然出现的身影时突然舒展开来,硬生生的挤出一丝微笑偿。
苏珍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看向苏祭司:“阿司,我有点事情需要你陪我一起去处理一下。”
苏祭司没说话,自顾自的喂千里喝着水。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月牙也曾经几次碰到过跟他说什么事情的时候,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半点回应,仿佛他压根就没听到一样。
他越是不说话,就越是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深沉莫测感,月牙每每遇到这种情况,心里就会开始敲鼓,本能的回想自己刚刚说过的那句话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是不是惹他不高兴了。
不知道苏珍这会儿是不是跟她一样的心理,反正就这么一眼看过去,她的脸色是很难看的。
一直将千里喂饱了,他这才放下水杯,淡声询问:“很重要么?”
他的这个回答,跟苏珍的那句话之间,至少间隔了5分钟的时间,要不是中间一直没有人开口说话,恐怕都要让人忘记他在回答苏珍的要求了。
苏珍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当然重要,不重要的话,我能要你一起去?”
苏祭司随手将千里递给了白月颜,屈指扫了扫衣袖起身:“好,我去换套衣服。”
苏珍随即跟着他走出餐厅。
月牙脸色渐渐不大好,餐叉拨弄着盘子里的意大利面,有些走神儿,顿了顿,她才抬头看向路西法:“你一会儿……有事吗?”
路西法看了看腕表:“唔,的确是有点事情要忙,大概晚上才能回来。”
说着,又轻佻的对白月颜抛去一个邀约的眼神:“晚上11点左右就回来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的……”
白月颜这些日子被他调戏的胆战心惊的,这会儿却破天荒的没有躲闪,双手摸着千里小小的脑袋:“南莫商刚好来这边出差,过会儿就来接我回家。”
她也离开家好多天了,想儿子,也想老公,月牙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回去了,她总不能一直陪她在这里。
“你自己多多注意安全。”她叮嘱月牙。
你自己多多注意安全……
月牙动作缓慢的将意大利面送进口中,机械式的点了点头,没说话。
在这里,注意安全是没用的,如果苏珍对她动了杀心,如果苏祭司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恐怕……
说不出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但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年,苏珍嫉恨苏祭司的妈妈,就是用了这种办法,调走了苏祭司的爸爸跟苏祭司,借助了北家的手,想要以一种看起来十分正常的方式,除掉苏妈妈。
可后来苏爸爸不知道怎么得知了消息,中途又折返了回去,这才一并死在了季生白的手里。
……
用晚餐出去的时候,苏祭司刚刚换好衣服下楼。
他的身材比例很好,裁剪合身的手工名贵西装衬得大长腿格外吸引人的视线,黑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瘦削冷肃的俊脸冷漠而疏离,带着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与矜贵傲然。
苏珍从沙发里起身,拿起了包率先走了出去:“我们走吧。”
月牙抱着千里站在原地,看着男人目不斜视的从身边走过,贝齿重重咬紧下唇,忽然开口叫住他:“苏祭司!”
男人随即停下步伐,侧首看过来:“有事?”
月牙呼吸很轻,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才抱着千里上前:“千里长这么大,没出去玩过几次,你要不今天带她一起出去吧?她吃饱喝饱,不会吵到你工作的。”
之前听路西法说过,苏珍一直不喜欢千里,几次三番试图伤害她。
如果真的要重演20多年前发生的一幕,她至少要保证千里是跟在他身边的,是安全的。
万一她真的不幸出事了,至少也可以给他提一个醒,让他日后提防着他的姑妈,不要让她再伤害到千里。
男人碧蓝的眸子清澈见底,却又深邃到让人无法捉摸透他的半点情绪。
好一会儿,他才微微颔首,示意身后的乔治去把千里接过来。
月牙低头亲了亲千里软糯的小脸,依依不舍的将她交给他,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苏祭司,我希望你工作再忙都不要忘了,她是你的女儿,是这世界上除了苏西以外,你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她的声音很低很淡,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在做最后的诀别。
苏祭司下颚渐渐紧绷,阴暗的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许久,忽然一句话都没说,转身便离开了。
像是一颗毒瘤。
一颗生在心脏上的毒瘤,一开始只有豆粒大小,他想,挖掉太疼,既然只有不起眼的丁点儿大小,就由着它在那里吧。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再低头一看,发现这颗毒瘤已经长得很大很大了,大到已经与心脏的血管脉络纠缠在一起,再不切除,就真的要病入膏肓了。
既然姑妈想要了她的命……
那就由着她去吧。
没有了她,跟北家的一切纠葛就都可以清理干净了,他会亲手把当年北家欠苏家的人命,一条,一条,一条的拿回来,再也不用担心这么做会让谁伤心难过了。
尸体,是不会伤心难过的。
……
半个小时后,英俊儒雅的少总裁来接他的妻子回家。
白月颜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扑进了他怀里,眼底闪闪亮亮的像是掉进了两颗星星一样。
南莫商亲昵的亲了亲她的鼻尖,低声开口:“回家了,儿子还在家等着你呢!”
跟自己喜欢的人结婚生孩子,大概是一个女人一生终极的梦想了。
可又有几个女人,能有她这样的好运气呢?
月牙靠在沙发里,有些昏昏沉沉的想着,要是安易生也喜欢她就好了,那现在的她应该也跟白月颜一样,过的这么开心幸福。
眼前有人影晃过,有人在她面前半蹲下了身子:“你看起来不大舒服,要送你去楼上休息一会儿吗?”
月牙歪了歪脑袋,没说话。
迷迷糊糊中,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苏祭司清冷孤傲的眉眼,和千里熟睡安静的小脸。
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卧室里没有开灯,但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人躺在她身边,手臂搭在她的腰间,沉重让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甚至不需要去碰触一下,都能感觉到那是一只男人的手臂。
被子下的两具身子,都是光裸着的,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肆意的践踏过后的酸痛跟疲惫。
心脏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闭了闭眼,缓过了那股失重感带来的尖锐痛楚,整个大脑忽然又异常的冷静了下来。
还以为那个女人会干脆利落的想办法要了她的命,原来只是想玩这种被电视剧里的人都玩儿烂了的狗血手段。
以为找个男人来睡了她,就会让她心理崩溃,疯疯癫癫?
要真会这样,当初她被苏祭司强暴之后,早就心理崩溃,疯疯癫癫了,又怎么会好好的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