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摆了摆手,径直走向一个穿咖啡色夹克的男人,盈盈一笑道:“这位是……”
刀疤马上过来介绍:“老大,这是这一片派出所所长宋建国。”
“宋所,这位就是我们烟雨堂老大,丁香。”
穿夹克装的男人审视半晌,倒抽一口凉气,“久闻大名如雷灌耳,我一直以为丁老大是个饱经沧桑的男人,没想到竟是位大美女,失敬失敬。”
丁香客气几句,大家这才入座,她快速的打量了宋建国一遍,来的路上就听刀疤介绍。
已经到了天命之年的宋建国在警界混了二十多年,半年前还是个小小的民警,不是他能力不够,人脉不好,而是囊中羞涩,实在缺少请客送礼的资本。
好在他和刀疤是远方亲戚,烟雨堂两个重要的场子就在他的辖区内,刀疤没少去找他麻烦,当然刀疤一掷千金的豪爽也很快博得了宋建国的信任。
为了帮他上位,也为了拉拢利用他,刀疤在他五十岁生日的时候,给他封了一个百万红包,宋建国就是靠着这笔钱上下走动,才如愿以偿的捞到所长。他对刀疤和烟雨堂的感激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丁香抿了口茶,“不过今天不是我找您,是这位叶先生有事请您帮忙。”接着就把叶承欢打了聂涛,青红帮派人搜杀,以及扣押小白龙的事讲了。
叶承欢一声不响的看着丁香,这位娇滴滴的小宝贝做事井井有条,滴水不漏,难怪年纪轻轻就成了黑道上的风云人物。他心里神会,等着看她接下来怎么安排。
“叶先生想报案的话,直接到所里去就行了,不用单找我出来。咱们现在就可以回所里,我马上安排人给你做笔录。”宋建国这个警油子,知道什幺时候该打官腔。
“报警?别说我证据不足,就算真的抓了一、两个,剩下的一样会跟我过不去。哪怕是全捕了,敲诈勒索也就是个四、五年,我还是不安全。”叶承欢抿了一口茶。
“你想怎么样就直说吧。”这话是对叶承欢说的,但宋建国却看着丁香。
“好!”丁香一拍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刀疤把一个密码箱放到桌上,推了过去。
“这里是五十万现金,十万是捐给所里的,剩下的是给宋哥买烟的,以后每年都是这个数,只升不降。”
“我无功不受禄,丁老大要我做什幺呢?”宋建国看了一眼箱子,并没有伸手去拿,他得先听听这么多的钱他受的起受不起。
“我要宋哥帮我把聂鸿飞……”丁香把手里的一张餐巾纸轻轻的撕成了两半。
“这钱我收不了。”宋建国倒抽一口凉气,把箱子又推了回来,虽然每年五十万是个不小的数目,但聂鸿飞的名头他是知道的,这个篓子他可捅不起。
“宋哥别急着拒绝,东堂在龙都横行无忌,很多刑事案件都是由他们主使。我听说最近市局刚刚给了四家案件多发的派出所内部警告,其中东堂就是一个。我看宋哥不是不想除掉他,只是没有证据,又舍不得每年那四十万块的小金库进账。”丁香又把钱箱推了过去。
“现在好了,我有办法让他们永远消失,贵所的财源又能翻三番,东堂的地盘我会找人接手。宋哥应该知道我丁香的做事风格,我虽然也是混黑的,但黑道有黑道的规矩,不会像东堂那样搞的谁都下不来台。”丁香处处站在宋建国的角度考虑,让他无法拒绝。
“可东堂可不是能轻易动的,搞不好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人命,到时候我这个小小的派出所长可吃不起啊。”宋建国还在犹豫。
“宋哥放心,一切我已安排好了,像你公安常讲的那样,首恶必除,胁从不问。龙都正在大力打击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只要宋哥照我的话做,就等着立功受奖吧。”
刀疤也凑到宋建国面前,“宋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不是一直要感谢我吗,其实我算的了什么,背后全靠了我们老大鼎力相助。听我们老大的没错,保证不会让你吃亏的。”
宋建国看了一眼丁香。这个女人在谈笑间就判了聂鸿飞的死刑,论能量、论手段都在东堂之上,自己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说不定搭上烟雨堂这趟车还能有所提拔,要不然这辈子就这么平平庸庸的过去了。
想到这儿,他伸手提起密码箱,“丁老大,今晚咱们没见过面。”说完就走了出去。
叶承欢握住丁香的柔荑,柔声道:“宝贝,你觉得这个人靠谱吗?”
丁香摸着他的手背,失神的望着窗外:“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只有看天意了。”
暮色,如同一张大网将龙都罩住,黑暗是进行一切不可告人密秘的最好掩护。
丁香看了下手表,神色肃然的说了声:“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
一刹那,她脸上的柔情和感慨一扫而光,留下的只有刀锋般的冷峭!
丁香、叶承欢、刀疤三个人上了车,径直赶往东江饭店。
刀疤拧着眉毛,担忧的道:“老大,咱们不带一兵一卒,就这么去见聂鸿飞,会不会太冒险了?”
丁香冷笑一声,只说了五个字:“富贵险中求!”
车子在东江饭店门前停下,叶承欢隔着车窗向外一张,街道上黑压压的全是身着青红两色汗衫的男人,门口放着一块醒目的牌子:社团讲茶,外人止步!
整条街都被东堂的人封锁,没有一个行人和一辆车敢从这里经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