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
“没事,刚好路过顺便来支持下你工作。”
匡飞早就领教过这个男人的厉害,今天偶然相遇,他的领导气魄一下子萎靡不振。
“里面什么情况?”叶承欢一点儿不把自己当外人,一上来就以领导口吻问道。
匡飞正顶着一头官司,这里不是别的地方,这里是帝都,全神州的中心,作为一个负责整个城市刑事案件的人物来说,他的压力可想而知。
他与别的地方的刑侦队长相比,最大的区别就是,每发生一件事,他必须首先从政治的角度出发,无形中给他的刑侦工作增加了百倍压力。
这个时候,焦头烂额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了,“崩溃”这个词怎么样,尽管他不愿意接受,但他实际上真的已经到了边缘。
换届选举在即,他肩上担着沉沉的重担,这个时候发生任何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让他自杀以谢天下。
刑警队长,一般相当于某一地区公安局副局长一样的官阶,如果把他放在地方,一定是可以撒豆成兵的人物,可是在这里,别说是他,连好多副部级干部都每天骑自行车买菜。
没办法,燕京这地方官多,根本不用压只有死的份儿。
匡飞就属于那种不用压就死的主儿。
刚摆平风云会事情不久,他得到了上级的特殊嘉奖,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一个黑社会事件怎么会得到如此殊荣。
今天发生的事,只能用点背形容,全燕京几千万人口,他就是累死也不可能保证每个人都遵纪守法。
可今天,偏偏在他的治下,偏偏在如此高曝光率的地方,偏偏在政治如此敏感的时刻,发生了这么一件劫持人质案件,让他不到一个小时之内,就烧得满嘴燎泡。
“才几天不见,不认识了?”叶承欢微笑道。
匡飞当然不是不认识,关键在这种场合实在不适合跟老熟人见面。
匡飞呲呲牙,“对不起,我正在办案。”
“你办你的,我看我的。”叶承欢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要是换成别人,匡飞二话不说,只要一个眼神,他的手下就会把叶承欢驱赶出去,或是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拘起来。
可叶承欢不是别人,事实上,这家伙来历十分神秘而且强大,风云会老大的女儿都拜倒在他石榴鞋下,同时还跟自己的同事武潇保持着说不清的关系,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横亘在燕京黑白两道之间,绝对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
他耐着性子解释:“超市里面有一个家伙正在劫持一名7岁的小男孩,我们已经跟他僵持了两个小时,你也看到了,周围聚集了大批围观群众,而且燕京的几家媒体记者也已经赶到,照这样发展下去,事态将越发严重。”
“那小子是吃错药了还是逗比了,也太没把你们警察放眼里了。”
“根据我们的观察,他应该毒瘾发作才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真搞不懂纳税人花那么多钱养你们警察有什么用,屁大个事都搞得兴师动众,这么多人都搞不定一个劫匪。”
匡飞咬了咬牙,心说这家伙说话也太不给人留面子了,言下之意就是说他们都是饭桶呗。
他压了压火气,还得耐着性子解释:“我们已经研究了三套方案,第一个方案是组织两个特警小组,从正门和后门强行突入,不过这么做的风险太大,留给歹徒的反应时间也太长,他有足够的时间伤害人质。第二个方案是用狙击手对歹徒爆头,可是那人所在的位置不利于瞄准,如果贸然开火,很有可能会误伤人质。没办法,我们只能采取第三种方案,派一名谈判专家进去,和歹徒谈判,然后找机会把他制服。只是这么做,谈判专家的风险极大,因为歹徒毒瘾发作,情绪随时都会崩溃,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对谈判专家造成伤害。所以我们只好派一名身手和头脑都很好的警察去冒充谈判专家,两个特警小组随时策应。”
“进去多久了?”
匡飞看了看表:“已经五分钟了。”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
“你派的人行不行啊,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如果不行恐怕就没人行了,而且你还认识。”
“我认识?是谁?”
“武潇。”
叶承欢一把抓住匡飞的衣领,虎视眈眈的道:“你他妈怎么自己不去,竟然派一个女孩子去送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