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浓烟弥漫,打杀声不断。
一女子站在浓雾中,彷徨不安,四处张望,似是害怕却又似乎是在等待什么…女子努力睁大双眼,似乎要拨开这层层浓雾,好看清前方浓雾之后的情况。
“夕颜!”一男子的声音在这硝烟中大声响起,身影也越来越近。
“阿洛!”女子欣喜出声,伸出手等待着男子。
眼见男子一步步跑近…但却,拉起旁边的女子,转身就走。被拉的女子转身临走之时,对着女子露出甜甜的微笑,随即眼神狠毒,伸手用力将女子向后推去。
“阿洛…!”女子在惊恐与不可思议中倒向背后的万丈深渊。
“啊………”一女子猛的睁开双眼,迷迷糊糊间庆幸着“原来是梦。”女子恍恍惚惚,一时竟不知道身在何处。天色灰暗,正当女子努力想看清周围之时,竟觉头痛欲裂,头骨似要裂开一般。女子不甘心的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全身竟也和头部一样,疼痛难忍,全身血肉就像被撕开断裂一般!身上也湿漉的。女子颤抖的伸手摸向身体,借着月光定晴一看,瞬间惊恐的睁大双眼…血,满手满身的鲜血!看到此情此景,女子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心中一个念头闪过,随即缓慢的摇摇头似有些激动般的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不可能的……”
女子慢慢闭上双眼…
硝烟四起,浓雾弥漫,遍地鲜血,阿洛决然离去的背影,莫玉姚冰凉不屑的笑容……一幕幕梦镜与现实慢慢重叠!
原来,不是梦。
女子猛然睁开双眼。眼神呆呆地,满脸震惊痛苦,缓缓的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阿洛不会这么对我,他怎么可能这么对我!”满含眼眶的泪水,随着女子的摇头缓慢的流下。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迹,滴滴鲜红的血泪!
可是,即便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女子仍然不肯相信这个残忍的事实。最爱的人,当着自己的面,当着所有人的面,在这个生死悠关的时刻,居然就这样背叛了自己,还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
小时候的两小无猜,重聚后的种种美好承诺。一幕幕的在女子脑中闪现,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她不相信。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
女子神思恍惚的喃喃自语着“不可能的,我得去找他问个清楚!”心急如焚下,女子努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还没有站直就倒了下来,重复了几次。再次倒在泥土中的女子,终于崩溃大哭“啊………!我这么相信你,这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能够这么对我!”哭吼着不停的用手锤打着地面,直到手上的血和地面的泥土混合在了一起,直到自己再无一丝一毫的力气。
身体的痛苦和心灵的崩溃,令女子心力交瘁,再也无力承受,但愿就此长眠…不再醒来。趴在泥土中的女子慢慢闭上双眼,正当女子块合上眼睛之时,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个人影快速向女子跑了过来。女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前方伸出手“阿洛…”可还没等人影跑近,女子便虚弱的合上了双眼。
恍恍惚惚间…
“这小丫头片子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啊?”
“…很难说…”
“…………”
说话声…
女子挣扎着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的竹屋,简单的摆设,一种熟悉感瞬间袭来。女子努力转头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一个熟悉的人影,女子开口想要说话,却发觉喉咙干燥,竟似火烧过一般疼痛。“师…兄?”沙哑虚弱的声音,甚至有可能被他们的说话声给淹没。
莫夕颜的师兄,许清河,鬼胜手的大弟子。
“颜颜!”其中说话的一个男子闻声,便快步走到床边,关切的摸了摸女子的额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见女子努力张嘴,却很难发出声音,立即安慰到“你昏迷太久,又未进食,现在喉咙难受说不出话是正常的,过两天就好了。放心!”
被唤颜颜的女子似乎并不关心这些,仍张着嘴说着什么,只是没有声音。女子心中急迫,便努力聚集嘴里的口水用力的吞下去,借此来滋润干燥疼痛的喉咙。许清河见状立马将头凑上去“你想说什么?”
“…萧…洛…”沙哑的嗓音,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
“萧洛?”
“你都这副样子了,还想着那个负心汉呢!”一个轻佻佻的声音的声音飘进了两人耳里。
“云烈!”许清河立刻出声阻止。
“我说的一点没错啊”云烈慢悠悠的走过来,对许清河的厉声制止似乎并不买账“她受的伤可不是一般的严重,再加上流产,这男人的负心程度真的连我这种人都看不下去了…”
“流产?”一脸错鄂的莫夕颜抓着许清河挣扎着坐起来,眼睛直直的的看着许清河,这种渴望的眼神。好像急需要别人告诉她,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是这种时候,许清河知道自己没办法欺骗她。
“是真的,你掉落悬崖。我找到你的时候,你伤势太重,孩子…已经没有了!”
“呵”莫夕颜笑着看着许清河“师兄,你是知道他,靠不住,所以故意这么说,想让我死心,对不对?”
看着莫夕颜迫切渴望的眼神,一如小时候一样。只是她的身心,却已被伤的千疮百孔。面对如此的莫夕颜,他也很想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他做不到。长痛不如短痛。只是向来温和的许清河,第一次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此时恨不得将伤害她的那个人碎尸万段。
“我说都是真的”
话落音的那一刻,莫夕颜用力的闭上双眼。眼中一粒泪珠立刻滴落,接着便是越来越多。她知道一切都是真的,她没办法再骗自己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但却还是下意识的摇着头“他怎么会这么对我,怎么会,怎么可以!”莫夕颜不停的哭泣着,嘶吼着,甚至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这样的莫夕颜对许清河来说是陌生的,在他心里,她一直是如山间精灵一般的存在,温和,快乐。如今却…此刻他只得握住她的双肩,不停的安慰她想让她安静下来。但却仍然事与愿违。
站在一旁的男子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走上来对着莫夕颜的胸口点了两下,莫夕颜便瞬间安静的昏到在许清河的身上。
“云烈!”
“哎…别生气,我可是为她好。她现在最好休息一下,消化一下这些他不愿接受的现实!”看着许清河动作轻柔的将莫夕颜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云烈若有所思的看着许清河“不过,你对这丫头这么好,不会是喜欢她吧?”不是他这么没眼力价,非要在这时候说这个。而是与他相识多年,许清河虽一直待人温暖,但却从没见他对谁这么关心过,所以确实是有些好奇了。
“别胡说。她就像我的亲人一样,我不想看她受一丁点的伤害。”
闻言,云烈没有言语,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十天过去了……
“她还是没吃?”
许清河只是摇了摇头。
自从那日莫夕颜知道真相,歇斯底里的哭喊过之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里,不说不吃不喝不睡。就算睡着了,一会便会被恶梦吓醒。吃东西也是,就算勉强吃下去,不一会也会被吐出来。反反复复,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许清河似有些筋疲力尽的直接坐在了莫夕颜房间下的竹梯上。
见此,云烈拍了拍许清河的肩,坐在了他身边,“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也许可以送她回家,有亲人在旁也许她的情况会有所改善。”
许清河无力的笑了笑“送她回去,无异于送她去死!”看云烈不解的眼神,许清河从袖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他“探子的来信,你应该收好或是烧掉。”
“你都知道了!”云烈接住纸条,对此到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好吧,就算那个萧洛登基了,大婚了,可她在自己家里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她这个身体情况,就算完全康复了,短时间也出不了门的。再坏的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你何必如此小心翼翼。”
“家人?颜颜自懂事起便被送来这流云谷,从小与父母亲人分居两地。7岁时母亲病逝,在家待了一年,便被生辰八字不宜在家中居住为由,被人给带了回来。15岁因参加成人礼回去,待了三年多,回来却变成这样…”
“可是…”
“你先听我说完。”云烈话还没说完,便被许清河打断“刚刚说的那些,只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你知道他大婚的对象是谁吗?是夕颜的妹妹,莫玉姚。你说,这样的家人,我能放心把她送回去吗?”
云烈佻了佻眉,眼神却是难得的深邃“难怪!看来这中间,必定含着诸多阴谋。只是,该承受的始终要她自己去承受,这个,别人帮不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