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忽然,传来一声沙哑的怒吼,这一声,来自于舞娘他们的身后。
舞娘一甘人等当即散开,只见一个苍白无力的身影,单手撑在院门的拱门上,他垂着脸,长发披散,
艳丽的袍衫打开,露出里面白色的缠绕的绷带,而在腰间,隐隐的映出了血迹。
??“住手……咳咳咳咳……”他扶着墙壁,轻轻咳嗽。苍白的身体,就这样裸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主!”舞娘急急上前,“主!你到底被她迷了什么心窍?!她都把你伤成这样,你还要护着她?!主!不值得啊!”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阿离扶着墙,一手赶开了舞娘,舞娘气恼地撇开脸,让打手们退出了院门。
阿离转身靠在了墙上,从怀里拿出了烟杆,塞到了嘴里,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宛如有了些许精神,
他转过脸,苍白的脸从长发之间露出,就连那颗眉心原先鲜红的痣,也失去了血色。
然后,他扬起有些干裂的唇,对着狐奴邪邪一笑,妩媚的眼睛里,带出了男人特有的媚。
?阿离,你真是个妖孽!
冬日在他那妩媚一笑中隐入了青云,整个院落忽然在他的笑意中变得沧桑,一下子阴沉下来的天气,让这个天地仿佛只剩下了黑与白。
而在那院门处,是衣着艳丽,灵魂却苍白的他。
阿离站直了身体,摇晃的身形让舞娘心痛上前,而他,却推开了她。慢慢的,朝狐奴而来。一步,一步趔趄地靠近狐奴站在院中的身体。
冰冷的北风扬起了阿离艳丽袍衫的衣摆,和他披散的长发,风朝着狐奴的方向吹着,宛如将这个无力行走的人,推到她的面前。
??当长发掠过狐奴身边时,阿离竟是朝狐奴缓缓倒来……
狐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依然站着看他,他倒落在狐奴的肩膀上,沉重的身体压得狐奴趔趄一步,阿离却扶住了她的身体,让她成为自己可以站立的唯一的支撑。
??黑色的长发铺满了狐奴的全身,阿离冰凉的侧脸擦上她温热的脸庞:“等我伤好了再来上你……”
无力轻微的声音像是吐烟一般吐在狐奴的耳边,断断续续,“呵,我会让你……,对我……上瘾……”
??这就是他,即使到了现在,依然还是会对你说出这样不堪入耳的话。
??“哼。”狐奴冷冷而笑,“好,我等你。”
??身上的身体在狐奴说完这句话时,陡然加重。
??“嗒啦。”有什么东西落在了狐奴的脚边,却是他手中的烟杆。
??慢慢的,阿离的双手无力地垂落在了风中,然后,他从狐奴的身上无声无息地滑落,滑落……
??“主!”随着一声惊呼,舞娘和打手们急急涌入,而阿离,已经滑落在狐奴的脚下,右手正巧放在了她的脚上。
狐奴陷入了呆愣,那只苍白的手,修长而漂亮,但是,却白地发了青,就像是从坟墓里爬出的尸体,想拉住她的脚,将他从坟墓里带离。
但是,狐奴没有。带走他的,是他的属下们。
他们匆匆扶起了阿离,舞娘含着泪愤恨地瞪了狐奴许久,才痛苦地喊了一声:“走!”
一干人从院子里散去,整个院落再次变得空荡,狐奴久久凝视着那抹艳丽的颜色消失的方向,原来阿离的色彩,是假的。
在那华丽的表面下,他不过也是个虚空的灵魂。阿离用毁灭别人希望的方式,来满足自己获得快乐的欲望。
但是,他最终什么都没有得到,而是,更多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