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北寒听张叔说那套紫暖玉茶具卖给了羡仙楼的一位花魁时,还未开口,身后的小仆从磨叽便拧起眉头:“张叔你是人老糊涂了吗?一个青楼女子,哪里买得起那么贵的宝贝?!”
张叔揩了把汗,小心地观察着幕北寒的表情:“主子,这桩生意是南羽六皇子做的担保,且木姑娘已经付了一千两黄金的定金。”
幕北寒看向窗外,从这个角度依稀能见羡仙楼的楼角。
他颔首,心中已有了计较。
入夜时分,天空落了微雨,然而奉京城中仍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只因今晚,羡仙楼的花魁木兰姑娘将再度献舞。
此时羡仙楼中所有座位、雅间早就售罄,各路贵族公子谈笑风生,好不开怀。更有甚者,甚至已经提前订下上百花篮,只为终场时献给木兰姑娘。
羡仙楼三楼,林瑞嘉一袭白裙,仍是戴着浅紫色面纱,一派雍容清美。
田阳雪在一旁“啧啧”摇头,“想不到啊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堂堂相府大小姐们,居然就是羡仙楼的当红花魁!这新闻真是太爆炸了,啧啧啧啧……”
坐在镜子前的林瑞嘉垂眸,很是无语。
中午的时候,她就让茗儿在田阳雪的膳食中加了分量十足的蒙汗药,并且亲眼看着田阳雪吃光那一份午餐。
本以为她会睡个一天一夜,熟料,自己临出门时,这丫头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跳下来吵着要一起出去玩。
林瑞嘉很不愿意自己的秘密被人知晓。然而田阳雪那双黑澄澄的双眼像是会蛊惑人心,那样干净如孩童的双眸让林瑞嘉止不住地心软。
于是乎,这丫头便一路跟来了羡仙楼。
田阳雪小手伸到胭脂盒边,抠了点胭脂往自己脸上涂,“嘉嘉啊,你很缺钱吗?话说这胭脂怎么用的?”
林瑞嘉望着那盒被她抠了个大洞的胭脂,心头止不住地滴血。
这一盒玩意儿,就得五百两银子啊……
“你刚刚把两百两涂在了脸上。”
田阳雪一惊,顿时猛地大吸一口气:“我把它们刮下来,还能再卖个两百两不?!”
“……”
田阳雪差点没哭出来,“你怎么不拦着我点……我真是个败家娘们儿啊!”
“你不是江湖第一神医吗?神医也在乎这两百两?”林瑞嘉挑眉。
“第一神医怎么了,第一神医也是很缺钱的好吧?”田阳雪满不在乎地一屁股坐到木几上,翘起二郎腿,“其实吧,我倒是有个敛财的好法子……”
“哦?”
田阳雪脸上浮起贼兮兮地笑,凑到林瑞嘉脸边,“你看,奉京城里有钱人那么多,我呢,暗中给他们悄悄下毒,然后你再凭着羡仙楼的大名,把我推出来,证明我真的是江湖第一神医,到时候肯定有大批人花重金请我去解毒!”
林瑞嘉嘴角抽了抽,好腹黑的点子……
不过,她喜欢。
“我看那个跟唐谨夜在一起的男人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不如就从他下手!”田阳雪发狠。
“你和唐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瑞嘉睨着田阳雪,正愁没机会提呢,这丫头自己把话柄送上门来了。
“他,切!”田阳雪小萝莉的脸上露出个十分鄙夷的表情,“他是西绝国的太子,从小就患有隐疾。前段日子,西绝老皇帝重金请了我去给他治病,病倒是治好了,可他居然偷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