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火越讪讪揉了揉她的脸:“其实惊鸿与她也蛮般配的……惊鸿他是出将入相的命,做丞相夫人,也不算辱没了沈宁琅。”
林瑞嘉虽然与澹台惊鸿是盟友关系,可她总觉得澹台惊鸿性格莫测,有时候甚至带上了几分残忍。这样的怪脾气,又有谁能受得了?
“你觉得好,宁琅未必觉得好。”林瑞嘉不高兴。
“如今木已沉舟,还能如何?”东临火越抱着她转身离开,“嘉儿宝贝乖,这事儿,我看还得对沈宁琅保密。否则依她那个性子,定会将这次北上之行闹得鸡飞狗跳。”
林瑞嘉默然,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与此同时,正中央最大的圆顶帐篷内。
萧后静静坐在梳妆台前,如云墨发披散下来,柔软的浅黄色中衣上用金线绣着凤穿牡丹,端得是富贵无边,高贵美艳。
帐篷内的雕花大木床上只有铺好的锦被,该在这里的人却不知去了何处。
端香进来换灯,看见萧后一个人对着铜镜发呆,眸中闪过一抹不忍,劝道:“陛下去了秦贵妃的帐篷内,今晚想必是……娘娘还是早些睡吧,明儿还要早起赶路。”
萧后玉手握着象牙镂花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垂在胸前的一缕长发,美眸中无悲无喜。
“娘娘,奴婢伺候您就寝?”端香又问了一句。
过了许久,萧后才缓缓起身,转身往床铺走去。
明明发过誓绝不再期待,可每夜,总会数着时辰,等他过来。她数了十几年,他却从未在初一十五以外的日子来过。
萧后躺下后,端香为她掖好被角,却听见有人掀了门帘。
外头魏言高声唱道:“皇上驾到……”
端香一惊,忙喜不自禁地转向萧后,可萧后脸上仍旧是无悲无喜的表情,淡淡道:“就说本宫身子不爽,已经睡下。”
端香皱着眉头,愁苦道:“娘娘这是何必……”
“去。”萧后转向里侧。
端香走到屏风外,看见东临天佐,忙惶恐地跪了下去:“陛下万安!娘娘她身子不适,已经睡——”
东临天佐根本没听她说完话,直接大步走进了屏风后。他一把揪住她的长发,迫使她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不是日·日夜夜盼望朕的宠幸吗?朕今晚来了,怎么又玩这一套?你是想欲拒还迎?!”
萧后注意到他眼底有隐隐的暴怒,猜测他是在秦贵妃那里受了气,这此回来,大约是拿她撒气的。
她冷笑一声:“欲拒还迎?皇上,您恐怕高估您的魅力了。”
东临天佐被她嘲讽,怒意更甚,猛地将她推到床上,“你是不是以为,有萧家做后盾,朕就当真不敢动你?!”
萧后缓缓抬眸盯着他,朱唇轻启:“萧家在,姐姐在。姐姐在,臣妾在。”
只简单的十二个字,便能彻底浇灭东临天佐的怒火。他忽然颓然地坐在床榻上,好半晌都没说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