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终究是宠的太过了,以至于她忘记了一些最基本的原则。
他的眼里满是失望,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罢了,这一次,我就当做不知道。只是九儿,日后你若是再遇到麻烦,哥哥可能真的帮不了你了。”
他说着,面容静默地转身走了出去。
裴九松了口气,跪坐在地,泪眼朦胧地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
此时,她还不知道她哥哥话中的深意。
等到彼时,她遇到此生最大的困难,她才会开始后悔,今日没有听她哥哥的话。
东临天佐很会挑赐婚日期,他为东临火越和裴九赐下的大婚日期,正是林瑞嘉的生日。
这一日,太子府挂满了红绸。尽管只是迎娶侧妃,可裴九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谁都不敢轻视了她。
东临火越身着红色新郎服坐在寝殿内的床上,他抚摸着床铺,他曾和嘉儿一同睡在这里。这间屋子,她留下了很多的记忆和气息。
他站起身,伸手抚摸床边的衣架,这个衣架上,曾挂过他和嘉儿的衣服。
他和嘉儿,分明是那么般配……
他缓步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嘉儿曾无数次坐在这里看书。阳光穿透绿纱窗,无数尘埃在空气里飞舞。如今看去,仿佛她依旧手捧诗书,认真地坐在这里阅览。
他抚摸过她的梳妆台,梳妆台上还有她未用完的胭脂与眉黛。
桑若推开寝殿大门,冷冰冰对他福了福身子,姿势一点都不规矩:“吉时到了。”
东临火越没管她的态度,静静走到殿外,“把这里锁上。”
桑若抬眸看了他一眼,“是。”
寝殿大门在他身后被落上巨锁,他站在屋檐下,抬眸眺望着南方,眸中平静极了。
太子府外,围观的人群熙熙攘攘。东临火越骑在高头大马上,亲自去裴府迎亲。
此次婚宴是在宫中举办,所以到了裴府接到了新娘之后,迎亲队伍径直往皇宫而去。
可行了半路,忽然有人带着十几个打扮妖娆的妓·女拦在了大路中央。
东临火越冷眼看着沈宁琅从人群中走出来,她挡在车队前,面容似笑非笑:“太子殿下今日迎娶,为何不掀开轿帘,让我们这些人也一睹新娘风采?”
这话纯粹是在挑衅,东临火越看了她一眼,策马准备绕开她继续往前走。
沈宁琅却示意带来的那群女人手拉手拦住了路。
她盯着东临火越,脸上笑容全无:“今日太子不让我等看看新娘子的风采,我们是不会让路的。”
那些妓·女都是筱红楼的人,对沈宽和沈宁琅忠心耿耿,纷纷笑着附和起来。
大婚之日被一群妓·女拦道,对皇家来说本就是个羞辱。可东临火越并未发火,只是静静看着她们。
花轿里,裴九挑了车帘一角,“外面怎么了?”
随行的陪嫁丫鬟胭脂望着僵持的沈宁琅与东临火越,有些为难地道:“沈家小姐带人拦了花轿,好像是要闹事。”
盖头下,裴九抿了抿唇,放下车帘不语。
他们僵持了许久,澹台惊鸿终于赶到。他一把抓过裴九的手臂:“你在这里做什么?!”
沈宁琅挣开他的手,指着东临火越,气愤极了:“这就是你效忠的人?!他不想着怎么去把倾城救回来,偏在这里娶了别的女人!我看不过眼!我为倾城不值!”
“你懂什么?!”澹台惊鸿皱着眉头呵斥,“赶紧随我进宫赴宴!”
“我不!”沈宁琅倔强地躲开他伸过来的手,美眸带着恨意盯向东临火越,“这个婚宴,我沈宁琅绝不会参加!你背叛了倾城,你不配得到我的尊重!亏得倾城还为你生了一对双生儿,你根本就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