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琅眉眼弯弯,瞳眸里都是笑意。
林瑞嘉松了手,往花厅而去:“你怎么这么早过来?这段时间都没见着你。”
“我和澹台惊鸿去了颍州,这次我们逛了很多风景,感觉心情都好了很多。”沈宁琅说着,丫鬟在前面挑了帘子。
两人步进花厅,林瑞嘉望着她那身宽松的长裙,笑道:“该有五个月了吧?”
沈宁琅满脸幸福地抚摸着肚子,“嗯!我娘都找好稳婆了,说是到时候生产,不会慌。”
两人在桌边坐下,寒蓉蓉带着几名小丫鬟端来早膳,金黄的荠菜瘦肉馅儿春卷,拌酱水晶虾仁饺子,莹白的小米粥,奶香蛋黄蒸包等等,摆了一桌。
沈宁琅毫不客气地夹了个饺子塞进嘴里:“这一趟颍州之行,我发现澹台也没有想象中的坏。我们去河对岸抓羊羔,他还知道为我着想,背我过河。”
林瑞嘉望着她的眼睛,试探地问道:“你们去颍州,只是看风景?”
“不然还能干嘛,他说带我散心啊!”沈宁琅满眼无辜,不明白林瑞嘉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瑞嘉收回视线,越哥哥说澹台是去颍州夺兵权,可沈宁琅却说他是去看风景。
他们不过去了几天时间而已,澹台惊鸿到底有没有把裴家的兵符拿到手?
与此同时,御书房中。
早朝已经散了,东临火越只单独留下了澹台惊鸿。澹台惊鸿从贴身的长袍中取出一枚铜牌,拿匕首细细将裹在外头的铜屑刮了,这才露出里头的半块虎头令牌。
他双手呈上:“兵符到手,幸不辱命。”
魏言将那半块兵符呈给东临火越,东临火越接过,将两半拼到一起,果真是一块完整的兵符。
妖艳的单凤眼中掠过欣喜,他抬头看向澹台惊鸿:“这一次,多亏你了。是怎么办到的?”
澹台惊鸿对他作了个揖,笑道:“臣到达颍州第一日,裴意亲自设宴款待。微臣在席上发现,那裴意虽然精明,却有个致命的弱点,便是好色。这一点,还是多亏了宁琅才发现的。微臣在他对宁琅献殷勤之际,找机会窥清了那兵符的模样,找人刻了相同的,将其掉包,之后便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他说得简单,东临火越却知道事情并非如此容易办成。若是给裴家的人发现,澹台惊鸿与沈宁琅恐怕都要回不来了。
他走下御阶,拍了拍澹台惊鸿的肩膀:“多谢。”
澹台惊鸿笑了笑,“这是微臣该做的。”
经过这次兵符事件,澹台惊鸿直接被封为左相,算是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了。
而原来的左相裴悯则被以“劳苦功高、休养身体”为由,摘去左丞相之位,封为颍州侯,赐金银无数。
这一举,看似是东临火越倚重裴悯,实则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这是褫夺了裴悯的实际权力,反而给他一个没有实权的侯位。
看似捧高,实则棒杀。
一些老臣纷纷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毕竟,自打东临火越登基以来,用的一直都是东临天佐那时的大臣,官职上并无太大调动。而这一天,他直接就撤换了左相人选。
朝中人心惶惶,不少人开始正视起这位新皇,想法设法要表忠心、献殷勤,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官位就不保了。
而献殷勤最好的机会,乃是半个月后的太后寿宴。
此时御花园中,萧太后正漫步于花丛之中。君无宴跟在她身后,依旧是胡子拉碴的模样。
侍女们都站在远处,君无宴瞟了眼四周,声音放得很低:“娘娘要微臣查的东西,微臣都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