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双眼之中流露出点点笑意:“有不少人在南月的花店里订花,都说是要在新房的大床上,洒满玫瑰花瓣。幕北寒的卧室里,大约也洒满了玫瑰花瓣吧?”
幕倾城偏头看她,轻笑道:“没参加幕北寒的婚礼,真是遗憾。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参加你的婚礼?你床上的那个男人生得不错,他穿燕尾服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钟瑶脸上的笑容,瞬间就顿住了。
幕倾城的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却是毫无焦距。
毒舌的话,她也会说。
她从来不是任由别人伤害的人,钟瑶将她逼到这个份上,她不反击一下,都对不起自己。
钟瑶脸上氤氲着风暴,不动声色地起身离开。
房间里只剩幕倾城一人,她盯着电视屏幕,盛大的婚礼还在继续。
她没有听见幕北寒说了愿意或者不愿意,但是她看见,幕北寒为白落落戴上了钻戒。
凤眸灰暗,她抬手想要关掉遥控器,便听见神父说:“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四面八方都是掌声。
她抬手,有些疲惫地关掉电视。
会场中,圣洁的鲜花旁,白落落期待地仰起小脸,等待着幕北寒的亲吻。
众目睽睽之下,幕北寒大掌扣住她的后脑,俯身,借位。
台下,观众们是看不清楚的,于是立刻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然而,白落落的脸却无比苍白。
一个,借位的吻!
她仰着头,眼睛里都是错愕。
幕北寒漠然地看着她,声音很低沉,说出的话残酷而绝情:“白落落,你该知足了。”
白落落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他说,她该知足了?
她该知足什么?
知足这一段形婚吗?!
不,她不要形婚,她要真真正正成为他的妻子,从身到心!
“该去换敬酒服了。”伴娘在一旁小声提醒。
白落落步伐凌乱,失魂落魄,跟着伴娘离开。
一个小时后,她再度来到会场,身着晚礼服,很优雅的模样。
她找到幕北寒,挽住他的胳膊,和他一道往每一桌上敬酒。
她喝了很多酒。
她以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幕北寒好歹会体谅她,好歹会发挥一下绅士风度,替她代酒。
可是没有。
半杯都没有。
于是她笑得愈发狰狞,发疯似的,硬生生喝了几十杯酒。
而幕北寒,一点都不在乎。
敬完酒,两人坐上回幕家庄园的豪车。
并排坐在后面,却一句话都没有交谈,白落落望着他,对他而言,自己是不是就像个陌生人?
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
她心中的怒气越积越多,在下车来到别墅里后,终于爆发。
而导火线,是幕北寒一声不吭地进了自己的房间,甚至,锁了门。
她找到钥匙,冲进他的房间,直接将他桌上的文件书籍等物全部扫落在地,睁着猩红的眼,浑身散发着酒气:“幕北寒,我是你的妻子!是你明媒正娶、摆过酒席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