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山里的空气很清新,混合着树叶和泥土的芬芳,让人浑身的毛孔都舒畅起来。
幕北寒让人全都守在山下,他和封药、幕倾城三人入了山。
落凤山很大,若是要走遍的话,得要七八天的功夫。不过封药似乎对这里很熟悉,轻车熟路地带着两个小辈往深山里面去了。
“师父,那扇青铜门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会这样紧张?”幕倾城穿着皮质长靴,踩过低矮的荆棘,忍不住出口问道。
封药沉默着,并不理睬她。
幕倾城无奈地吐吐舌头,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往前走。
前面的路越发不好走,荆棘丛生。幕北寒提着一柄刀开路,接下来的行程沉默而压抑。
昨夜落了雨,一些没有植被的地方,泥土都被冲刷出来,山路泥泞难行。
三个人走到一处缓坡,封药提脚往斜边的一座山洞里走去。
两人跟进来,才发现这山洞内,水壶、干粮、火种、干柴、棉被等都准备得齐全。
封药沉默着坐下来,幕北寒拿了角落里的面粉袋子看了会儿,见里面没有损坏,这才张罗着准备晚饭。
幕倾城搭下手,几张烙饼很快出锅。
三人沉默着吃完,山洞最里面有一处泉水,幕北寒将东西洗干净,出来的时候,便看到封药负手站在山洞门口,不知在想什么。
山洞外,又飘起了山雨。
漫山遍野的雨声,淅淅沥沥,却能让室内的人静下心来。
幕倾城抱着双膝坐在石床的棉被上,静静注视着封药的背影。
这么多年过去,师父依旧是老样子。
她想着,幕北寒坐到了她的身边:“在想什么?”
她将头轻轻靠到他的肩膀上:“我在想,这个世界,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我们不曾发现过的。北寒哥哥,我以前,并不相信奇迹。”
幕北寒的桃花眼中掠过一丝笑意,伸手轻轻将她揽进怀里:“曾经,我也不相信。”
山风从洞口灌进来,封药的帽子被吹落,满头雪蓝色长发飘飞起来。
洞壁上嵌着的月光石散发出莹莹绿光,从幕倾城的角度看过去,竟觉得那些蓝色头发,看起来很悲伤。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已经深了。
洞中只有一张石床,自然是让给幕倾城睡的。幕北寒在洞中生了火,和封药对面而坐。
洞口挂着一张兽皮,试图阻绝外面的风。
凌晨时分,床上的幕倾城忽然呻·吟起来。
幕北寒起身走过去,却见她面颊通红。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由皱眉:“倾倾发烧了。”
封药靠在洞壁上,闭着双眼,依旧一言不发。
“这里有药吗?”幕北寒问。
封药摇了摇头。
幕北寒往四周看了看,这里简陋得很,也的确不会有退烧药。
他坐到床沿边,再度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却觉得她的额头更加滚烫。
幕倾城呓语着,不知是在说什么。汗珠从她面颊淌落,因为难受,她整个人微微缩在一起。
幕北寒的眉头皱得很紧,望了一眼洞口,忽然脱了外套,将她包裹起来。
他将她打横抱起,抬腿便往洞外走。
“你要下山?”封药冷声。
幕北寒顿住步子:“这里太冷,倾倾受不了。”
封药睁开一条眼缝,“我劝你,最好待在这里。幕倾城,更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