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了眼倒在泥泞里的两个人,眉头微微蹙起。
随即,他将幕北寒扶起来,勉强拖着他往山上走去。
他走后不久,几个雇佣兵找了过来,在看见地上的少女时,忙不迭奔了过来。
幕北寒醒来时,发现自己依然身处昨晚的山洞里。
他只觉大腿一疼,猛地坐起来,却见封药正淡定地将草药捣烂了,往他的伤口上敷。
“子弹已经取了出来,这里条件简陋,你简单包扎一下,咱们继续往前走。”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沧桑,像是被岁月沉浸已久的酒水。
“倾倾呢?”幕北寒抬手摸了摸胸口,这里也被上了药。
封药不语,只是起身走到洞口站定,眺望着远处的景色。
“倾倾呢?!”幕北寒挣扎着下了床。
封药背对着他:“她不会有事,若想早点见到她,就赶紧收拾一下,咱们启程。”
幕北寒面对这个老谋深算的男人,几乎恨得咬牙切齿:“你知道昨晚,山路上有人埋伏?”
封药轻笑了声。
“你既知道,为何不提醒我?!”幕北寒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因为愤怒,他那张精致而好看的脸微微扭曲,桃花眼中,都是海潮般铺天盖地的狂怒。
封药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苍老的手,却仿佛蕴含了无限力量,如钢铁一般,饶是幕北寒都无法挣脱开来。
幕北寒吃痛,他这才冷笑了声,松开手将他推开:“我自有思量。”
说罢,抬步往外走去。
幕倾城无奈,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良久,最后只得跟上。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筹谋什么?”幕北寒追在后面。这个老人,明明看起来走的并不快,可他紧赶慢赶,也才勉强追上这老者的速度。
“你现在还不明白吗?”封药步子一顿,“重要的不是我在筹谋什么,而是那个人在筹谋什么!”
他说罢,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幕北寒:“你转世为人,是连智商都下降了吗?”
幕北寒呼吸一滞,他这是被人鄙夷了?
封药冷哼一声,大步往前走去。
幕北寒紧跟着他,懒得追究自己的智商问题,忍不住又问道:“你的意思是,倾倾在钟瑶的手上?”
“幕倾城,没生病也就罢了,现在发了高烧,跟着我们,只会成为我们的累赘。我做事,从来不会带上拖油瓶。”
“倾倾不是拖油瓶。”
“闭嘴。”
一老一少往深山最里面进发的同时,另一队人马,也正往山中赶去。
钟瑶带着一群人行走在山林之间,他们有着最好的登山越野装备。
后面几个雇佣兵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的少女正是幕倾城。
虽然钟瑶喂她吃了退烧药,可她现在仍旧处于昏迷之中。
众人保持着匀速,一路朝深山内走去。
今天天气不错,秋阳明媚,穿透了重重树林,连地面也能看见跳跃的阳光。
眼见着又是日薄西山,钟瑶命人暂时先在平地上休整。
帐篷被扎了起来,她静静坐在树下,目光落在担架上,却见担架上的少女蹙着眉头,手指动了动,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