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沈辽之战才几年?
明军又能拉出来这么一帮骄兵悍将了?
面前这个小将看着也就十来岁,在大金十来岁就能战场杀敌的娃娃虽然不少,可是能够让自己觉得棘手的,却好像就只有那个四贝勒手下的小将鳌拜了!
然而也就止于此了。
身经百战,作为努尔哈赤侍卫杀出来的杀神,阿敦又怎会在多余的事情上分神?
短暂的错愕之后,阿敦倒提他的狼牙棒,露出了如同长矛一般的棒尾。
就如同将这杆失去了棒头的狼牙棒变成了一杆短枪一般的阿敦勒转战马,看向刚骑上另一匹马,还没来得及调转方向的吴三桂猛然冲了过去。
一股宛如凝为实质的寒意,自身后传来。
吴三桂眼角余光一扫,心中大惊。
这建奴,居然瞬间就切换了战斗的模式?
方才明明还是势大力沉的狼牙棒,如今却开始挥舞着了灵活的短矛?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这句话从来说的都不只是步战,也不只是切磋,而是战斗当中无数年无数人对于兵器战的总结。
切磋当中,武艺相当的两人当中,自然是长兵器占据了先天的优势。
可是生死之中,电光火石的刹那间,短兵却也有迅速近身的机会。
单刀进枪,也并非是痴人说梦,而是有着极大可能实现的。
就比如一方神兵利器,一方握着木杆枪。
神兵利器方完全可以一刀一刀把木杆枪削成短棍,从而一刀捅死他。
而战阵之上,短兵的威慑力,一旦近身之后,更是可怕。
就像是此时一样。
吴三桂只是稍稍晚了一步调转马头,就立马落入了险象环生的危机当中。
“嗡!”
空气被撕裂的声音炸响,阿敦手中短矛如同疾电一般闪过。
吴三桂险之又险的侧身避过这一矛,然而随之而来的,就是腰肋处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躲过了要害,免了死亡,却终究免不掉受伤。
雁翎刀虽然可以化作短兵,可那长长的杆在马背之上,却极大的限制了灵活性。
“铛!”
又是一声脆响,吴三桂这抽冷子的一刀,起了奇效。
直接削掉了阿敦手中短矛的一截矛头。
眼见这一幕,吴三桂两眼一亮。
自己如今灵活性被限制,可是雁翎刀和建奴手中短矛的品质差距却是依旧存在,只要自己能够做到精准的两刀斩到同一个位置,这个建奴手中的短矛,就将成为一个笑话。
下意识的,吴三桂拉了拉马缰,让自己的战马猛然放慢速度,和阿敦到了一个双马并身的局势当中。
阿敦双眼一眯,身经百战的阿敦瞬间就猜到了吴三桂的念头和心思。
一手擎着短矛继续如同暴雨梨花一般朝着吴三桂捅刺,而另一手,阿敦却悄无声息的摸到了自己的身后,摸在了一柄狭长的腰刀刀柄之上。
“明国蛮子,我本来不打算用这种象征着耻辱的武器,可是你成功的激怒我了!”
阿敦心中嘀咕,腰刀却带着一抹寒芒乍闪而过。
“锵!”
如同龙吟一般的金铁之声响起,吴三桂手中的雁翎刀猛攻,首次受阻,只是将那柄狭长的腰刀砍出了缺口,却没有直接将之斩断。
盯着那柄腰刀上的花纹,吴三桂惊呼道:“这他娘的是哪年的绣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