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逆忍不住笑了笑,道:“嗯,还不错。”
两人一下子眉开眼笑,润儿道:“我们让瑾叔看练得对不对,瑾叔说让殿下看看,殿下说不错那就是不错。”
商逆哈哈大笑。看得出来,两人虽然力量不足,不过对身体的精准控制以及五感的灵敏程度,确实是实实在在开脉了的。但两人修炼不是战斗功法而是一些非主流的功法。裳儿修习的应是彩云功法,主要是用于舞蹈演艺的,而润儿修习的却是有些暧昧了,叫妩媚如是功,说穿了是贵族圈里床帏之上的功法。他也不点破,只是有些懊恼,原本只顾看书,少了对两人的关照,现在两人学的应当是原来宫里教的,除了取悦他人,基本无大用。想了想今后王府可能面对的局面,叹口气,脑子里快速搜索了一遍,又结合二人已经修炼的功法,还是练下逃命的功夫罢了。便道:“等会润儿去书房取本叫《千变万化》的功法,在书架上的第三排第二十七本,别拿错了。这个本功法你俩先练着,有时间再改改。”润儿裳儿高兴地应下,润儿好奇地问道:“殿下,你现在是什么境界啊?”商逆一笑,敲敲她的头,道:“又不是不知道殿下我还没开始修行呢。什么境界——学前班!”这个说法还是准确的,他只是为了锻炼身体,修习了这个世界的一些武道,就是一些粗浅的练气法门,作用有限,与基于法则的初河修行而言,不在一个层面上。
三人说笑间,便看见韦仲在不远处徘徊着,他脸色灰白,脚步沉重,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润儿老远便叫道:“韦叔,这儿呢。”韦仲过来给商逆行礼请安汇报道:“殿下吩咐物资均已采购入库,殿下亲酿美酒也已委托金谷园半月后拍卖。金谷园方面试了样酒,说预计拍卖能超过20万金币。”商逆点点头,道:“办得不错!辛苦你了。”韦仲看了看润儿裳儿,欲言又止。商逆笑笑,道:“老韦,有事就讲,这两丫头也是你看着长大的。”韦仲沉默下来,良久似乎下定了决心,咬咬牙,沉声道:“殿下,府上并未饲养魔兽,为何购买元石?老奴本不当问,但堵在心里,着实难受,还请殿下解惑!”他的身份,他的本分,是不能问这个问题的。这是违反礼制的,是忤逆。但这个问题如同如同万斤巨石压在他心里,让他觉得呼吸困难。他想了很久,慢慢说服了自己,不管怎样,自己首先是人,是要有人类起码的良知,违反礼制便接受惩罚,再说,如果殿下真的以元石入魔道,他依然有大罪。所以,这个问题对于他是无解的。当然,他也期盼事情不是他猜测的那样。
商逆沉默地看着韦仲,本想解释一下,但又转了多个念头,很久才冷冷地道:“不当问就别问!怎么,韦大管家怀疑本亲王入魔道啊?你是要除魔卫道还是要大义灭主啊?我看你是品节高尚过头了!想当正知典范啊!我的韦大管家!”他冷冰冰的声音如刀子一样捅在韦仲心上,韦仲登时浑身颤抖,弓着的腰身越发显得佝偻,颤声道:“老奴自幼便知正知思想,知忠义二字,如殿下不给老奴答案,老奴……老奴……难以自处,只有……”。商逆目光冰冷,盯着他慢慢道:“只有什么?只有除掉我这个打算入魔道之人不成?”韦仲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但人生数十年牢牢刻画在心里的正知精神似乎生出一股正气在支撑着他要坚持,乱成一片的脑子慢慢清醒过来,几近崩溃的意识又变得坚定起来。他慢慢挺直了腰身,看着殿下,用尽力气艰难地道:“老奴不敢……老奴不能……老奴也不会……忠义不能两全,老奴唯自戕而已。”
商逆目光柔和下来,苦笑一下,道:“罢了,我这里是留不得你了,还是回家去吧!回家等着罢,不过半年而已,一把年纪了,忒沉不住气。还是保养好身子骨,要寻死半年之后吧!”不禁有些意兴阑珊,望着皇宫方向散发出柔和光芒的正知碑,长叹一声:“好个正知精神!”,也不理会三人,萧索而去。
润儿裳儿在王府十多年来,从来没有看见殿下这样生气发怒,以前大不了就是板个脸,这次才知道原来殿下生气这么吓人,刚才是大气也不敢出,看着殿下萧瑟的背影,又看看老泪纵横地韦仲,跺跺脚,也是忍不住眼泪一路跑着追寻殿下去了。
韦仲向着商逆离去的方向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踉跄着起身,跌跌撞撞去了。
韦仲终究还是走了,回家了,无声无息,因为商逆下的是“大不敬忤逆开革出府”的说明,因此他也不能再回内宫报道了。
管事杨观成了大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