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春雨贵如油。比油还贵的东西,能不好么?”
“现在是冬天。”
“我估计这场雨不从冬天,一直下到春天,是不会罢休的。所以,说它是春雨,没有错。说它是一场好雨,也没有错。这是一层意思,另一层意思是世上许多罗曼蒂克,才子佳人的故事都发生在雨天。最有名的要数白娘子和许相公的故事。”
“麻烦送我到校门口。”童安即时改口,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在寒风中等雨停,确实不是明智之举。她知道陈进对她有好感,她已尽力避免与他多做接触,不管怎样,这不是她的错。童安想,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呢,她就急急替自己开脱起来,在男女问题上,这样的谨小慎微,缩手缩脚,难怪那明珠时时笑她会一辈子做老姑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童安明白,其实,并不是这样。她只是不解释。该怎么说好?她有喜欢的人,恰巧在自己情窦初开之时,喜欢上他,不能自拔,八百多个日日夜夜,将思念熬成缠绵的美酒,让人长醉不醒。当然,这都不算什么,不就是暗恋么?谁没有暗恋过一两个人。糟糕透顶的是,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姓他的名,不知道他家住何方,是否娶妻生子,就固执地喜欢着他,这种神经质的举止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爱上一个不认识的人,与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真不知道哪个更惨,更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