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行人换个方向，朝迪厅走去。
迪厅里沉重的低音炮，震得童安心跳加速，七彩炫目闪烁的射灯，好像在抽羊癫疯，晃得童安头晕眼花。舞厅里的男男女女像蛇一样，疯狂地扭动身体。
下台阶的时候，童安一脚踏空，险些直接栽到舞厅里去，被身边的陈进，眼疾手快地一把拉到了怀里。童安挣脱开，狠狠地瞪了陈进一眼。陈进摸摸嘴唇，低低地笑出了声。他那样子，好似是吃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第一次进迪厅？”陈进问。
音乐声太大太响，能掀翻屋脊，童安只看见陈进的嘴巴张张合合，没听清他说什么，所以她条件反射似地“啊？”了一声。
“第一次进迪厅？”陈进提高声音又问。
这下，童安听明白了，她点了点头。
陈进又笑。童安发现他很爱笑。
那明珠和陈进的朋友已经溜进舞厅，融入劲爆的人群，四肢伸展，腰肢摇摆，狂热而又陶醉地跳起舞来。童安只在舞厅里晃荡几步，便找了个卡座，坐下来。她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但那明珠开心，她愿意陪着那明珠。舞厅好比蜂窝，舞厅里手舞足蹈的人，好比嗡嗡飞舞的大黄蜂。在成百上千的人里，童安还是一眼便找到了那明珠，因为她跳得非常好看，腰肢柔软纤细像狂风中，肆意招摇的杨柳。
陈进跟了过来，“一回头就不见你人影了，再四下一看，原来你已经坐着了。是不是觉得太吵闹了？”
“还好，只是不习惯。”
“第一次来都会不习惯，耳膜，眼睛，心脏不习惯，多来几次，就好了。喝点什么？橙汁？西瓜汁？”
“百香果汁。”
陈进招来服务员，要了半打啤酒，一杯百香果汁。
“你经常来？”童安问。
陈进的穿着打扮粗里粗气，万年不变的白球鞋配黑西裤，而迪厅，迪厅是个时髦东西，与陈进的气质格格不入。
“我一玩得好的朋友，喜欢上一个经常泡迪厅的女孩，所以隔三差五就会拖着我来这里盯梢。不过，好久没来了。”
童安对着舞厅努努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