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童安的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他径直走到童安面前,唤,“童安。”语气非常肯定。沉稳且自信的一个人,职业不是外科医生便是建筑工程师。
“你哪位?”童安问,态度和善。看见这个陌生男子的这一刻,童安恍然明白,原来,爸妈物色好了女婿,故催着她过来伦敦相见。她记得她已告知父母,她有男朋友的事。她的记忆不可能出错,那么,是爸妈出现了间歇性失忆症。童安心中涌起一股怒气,面上倒是一丝不显。
他笑,笑容似银色月光静静照耀深山幽谷里的宁静湖面。“你对陌生人没有戒心。”
“不,我有。只是,我对你没有戒心。因为不需要。你是陌生人吗?显然不是。我爸妈让你来的吧。”
“伯父伯母今天要参加一个国际珠宝展,而我恰好有时间,所以,非常荣幸地被派过来接机。很高兴认识你,童安。我叫白子文。”
十分舒服的男人。难怪父母似捡到宝,急着要推销给女儿。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她能嫁一个好男人,一辈子顺心顺意,幸福美满。想到这,童安的怒气散去,她得想个办法,在不伤父母心,且不给他们丢脸的原则上,妥善地处理这个问题。
伦敦大雾,死气沉沉的。塔楼和百货大楼在浓浓雾色中显得特别迷离,马路在大雾笼罩下,有点飘飘欲仙的样子,看不到要去的方向,好像要升天似的。太阳,太阳飘在雾气中,像咸蛋黄——腌得失败的干巴巴,灰扑扑的臭咸蛋黄。
童安坐进白子文开的白色宝马335li里,自觉系上安全带。与陆简一起,总是他俯身过来,帮她系好安全带,当他起身的那一刻,极快地在他脸上香一记,然后,一脸奸计得逞似的表情,瞧着陆简。换成其他男人,才不给他,帮她系安全带的机会。
她想陆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