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整个身子僵住,很想流泪,咬紧牙齿拼命忍住。
“我们从小认识,以为不过是寻常邻里关系。去年秋天,我从上海回来,才明白,我们彼此爱着。有时,爱是盲目的,总要爱过一些错的人,做过一些傻的事,才会真正懂得,自己究竟爱的是谁。”
窗外,春阳和暖,春满山岚,春风连绵十里,撩开一树洁白梨花,似一冬未消融的雪。
童安的声线抖得不成调,“去年秋天,去年秋天,你们就已经”
“我们最不想伤害的人是你”那明珠探身过来,想握住童安的手,被她一把甩开。
童安极力睁大眼睛,不能眨眼,一眨眼,就会有泪掉落。她不想哭给他们看。酸涩和疼痛,一层一层在心里堆积,而后泛滥。她搜肠刮肚,想骂出世上最恶毒的话,这些携裹着愤怒和痛恨的词语最好是穿肠毒药,让听到的人没有好下场,但脑海里一片空白,从来都不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人,现在,更是笨口拙舌,笨的不可救药。
“陆简,你说过,我们会在一起,这一生,这一世。你还说过,很爱很爱我,比爱自己还多”童安想,自己可真是没有用,摇尾乞怜至此。
“说这些话时,是真心的。”声音冷淡,表情疏离。
他又变成了与她初见时的那副模样,离她十万八千里。
“那,那还算数吗?”
“忘了吧。”轻飘飘的三个字,只在眼底浮一丝歉意,又顷刻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