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经历的一切,令那明珠万分抑郁和沮丧。她亚麻色的头发上很快便蒙了一层细腻的水珠,她偏爱亚麻色的头发,会把她的皮肤衬得更白,人也会更精神。只是难打理,很要花些心思,不然,头发很快就会变成干枯的稻草。她现在正顶着这一蓬干枯的稻草,行走在幽暗巷子里的青石板上。衣服的颜色渐渐变深。雨越来越大,打在脸上,有细微疼痛的感觉。走出狭长的巷子,来到喧哗的大街。冰冻的天气,以及哗哗的大雨,阻挡不住人们匆匆的脚步。青砖铺成的路面,被乌黑浓黏的泥浆覆盖,无数只脚在泥浆里踏起又落下,泥浆变得越发污浊恶心。
“真脏!”有女子低声抱怨。
闻言,那明珠神秘地笑了,再脏,都比人干净。别人看她,越发觉得她是个疯子。在冰冷的雨天,优哉游哉地淋雨,不是疯子,就是神经病。反正,没有人上来,问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穿过整座城,再爬一座山,到达君平路,汗水混着雨水一齐顺着太阳穴,流至下巴,然后滴落到胸前。到处都在滴水,发梢在滴水,衣襟在滴水,袖口在滴水,裤管在滴水。
陆简收留了她,尽管不热情,尽管只是看在童安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