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高人胆大”,专找猛兽对干,从开始有些发怵,费了半天劲才打死坦克般的野猪,到后来胆气日壮,对敌经验的上涨,脑海里的记忆逐渐化为了肌肉身体的记忆。
猎到的猛兽,不再扛回村子,而是就地烧烤,喂饱自身的”无底洞”。那种立威的事要适可而止,毕竟和谐是主旨。
明面上带些小兽,以兔子山鸡为主。留下足够油水给小的长膘外,其余都在镇上卖了贴补干瘪的钱袋,碰上尾羽漂亮的雉鸡,还能飞笔横财。至与狼皮豹子皮易安都留了起来。可惜毛色不是最佳的时候。
这样的生活让他一边快乐一边吐槽。快乐的是功夫进展飞速,身体细胞的饥渴逐渐缓解。
让他吐槽的是上厕所用厕筹,还不如用干草;一下雨房屋顶到处漏水,陶陶罐罐都拿来接水,真是泉水叮咚;院子泥泞的只能搬来垫脚石;炒野菜用油多了被易泰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吐着吐着就成习惯了,无比想念“知识库”里的手纸,抽水马桶,水泥地……
今天是惊蛰,春雨绵绵,镇上梁记的掌柜昨个提前与易安打招呼,让易安辰时送野味来过去,也没说是辰初还是辰正。东家梁老太爷要过寿,主桌上的野味必须用秀才公家的才现档次,价格还要往上提一层。
不管这是挖苦还是奉承,有钱进账就是好事。易安当然早早送来,一等就是半个多时辰。
易安习惯性的吐槽时辰这东西,要是有手表多好,可惜这世道只有大件的水漏计时器。
“轰”!春雷震破长空,蹲着马步的易安体内气血勃发,犹如刚钻出大底地的幼苗一片生机盎然。
筋骨自然而抖动齐鸣,雷声内外合一绵延不绝,这才是真正的天雷,与易安抖动筋骨的声音不可同日而语,可遇而不可求。
舒爽的伸展身子,见梁记终于开门了,急忙进入。交易中易安推迟辞了多出的一层,掌柜给你花花轿子,他可不能顺杆爬,不然如何长久。
事毕,易安在酒楼换了上士子生员的儒衫,一股出尘儒雅的气质油然而生。与先前阳光朴实令人亲近的形象完全不一样。梁记掌柜直叹:好个少年读书郎!真个俊!
寄存了书笼蓑衣,谢过掌柜,易安撑着油纸伞赶往二十里外的县城。今个要去县城弄明白黄籍变化的事。
易安的脚程很快,一刻钟时辰就赶到县城,浑身上下只有春雨沾湿了青衫下摆,除去鞋底无半点污渍。在赶路走的热气腾腾人群中,易安很是另类。
到了县衙,跟看门的衙役客气的拱了拱手,七八文铜板无声的滑入衙役手心里,在衙役没反应过来前从左角门进入县衙。
县衙六房办公的院子基本在左侧,只有刑房与捕快班子,羁押罪犯的牢房在右边。
角门的衙役其实认识易安,“又臭又硬”从不知人情事故的“易大才子”谁不认识,衙役惊讶易安今天这门子礼给的是顺畅滑溜一气呵成,似乎给练了无数遍似的!
开窍了?早这样也不会被库房的衙役刁难克扣了!衙役感叹一下望了望易安的背影,寻思着要不要提醒下同行。
易安进入户房的小院子有个年轻的白役过来询问,知易安要找户房主事,客气的领了过去。
户房主事倒也不敢拿大,说起来秀才还是大老爷的门生,客气的问易安何事?易安拱手道:“前段日子到县学取文告,好去省府参加乡试,一路打听家父下落,却被县学经办告知家父黄籍已被注销,现如今特来核实。
家父易天佑,乾元十三年秀才,家住铜山镇东溪流村,长子易安乾元十六年秀才,按规矩秀才失踪五年未果,可提交府衙申请注销黄籍及秀才身份。”
听到易天佑三字这干瘦的中年主事捻着山羊胡须的手抖了抖暗道:“这就是易安!跟库房了那些杀千刀的说的不一样啊,说都说易天佑的长子是个书呆子,吃亏也不叫的主,这丰神俊秀的模样……
户房主事干笑着:“易秀才,稍安勿躁。”叫来隔间的书办,吩咐取易家黄籍来。不一会溪流村黄籍到,易安父亲一栏写着:乾元十六年赴省府乡试未归。
“看来,易秀才被小人蒙蔽了,”主事笑道。
易安笑笑道:“果是如此,小人下作,欺安少不更事,还好未莽撞求见老父母。”
主事被刺的面皮一抖一抖心到道:“还说这小子少不经事,都讽我等做事下作莽撞,行诓骗之事,警告再下去就告到县尊大人那儿去了。马公子帮不了你了。易天佑每年的五两银子不好拿!”
易安又请主事查询易父当年落户之事,查出乃上上任县令写的公文。那时的县令早已致仕回老家养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