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脸人,杏儿也是跟小姐学的。”
苏白回了房间刚换好衣服,陶子就端着放着一叠满是诗词的木头盘子进来了。
“小姐,这是刘妈妈让我送来的。”
杏儿伸手接过,望着这满满一堆的纸张:“今儿又是这么多……哎,要是那些公子知道小姐是怎么挑选合心意的诗词,非得呕死不可。”
陶子抿嘴笑了一下,伸手敲了杏儿额头:“就你话多,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姐向来对这些诗词觉得头痛。”
苏白听着这貌似埋汰自己的话,也不理会,反正说的都是实话,叹了口气,随手从盘子里捡了几张出来:“就这几张吧,其余的都扔了。”
杏儿点点头,陶子接过苏白手里幸免于难的诗词,转身去回话了。
“对了小姐,这是苏师傅这个月做的曲子,说是让小姐先看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他再改改。”杏儿从一堆散落的话折子里找到昨天苏师傅送过来的曲谱,哎,小姐唱曲子那么好听,可是一个月就唱一次,真是可惜,她多想每天听到小姐唱曲子。如果杏儿知道苏白真正唱曲子的实力,估计就不会这样想了,一个月唱一次,也算苏白对自己对别人的负责了。
苏白单手支着下巴,看着桌上的曲谱。
“月儿弯,月儿弯,书生十年是寒窗。伊人妆,秋眉晃,宛在水中央。傍晚小城悄悄细雨,树叶在风中摇曳,恍惚的我一路负笈,伞下的你却好美丽,仿佛小生傻了神情,能否借此小亭一避,敢问姑娘芳邻几许,我着迷。用一字一句的提笔,换一生一世来铭记,转身只留下了谁当年的叹息。那场雨从没停,已刻下了烙印,而我一介草民,怎得姑娘垂青,空有满腹的诗文,却难以表我心,是落花也无情,是彻夜的怜悯,如当年一般的画面让我梦醒。跨过那道瓶颈,牢记你的名。依稀是昨夜细雨,染灰了谁的发髻,梦醒的离别却只换得落寞有几许,难免的思绪,泛起层层涟漪,看她给的背影,缘分的痕迹。一介布衣,又何必长情。”
“这苏师傅莫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苏白想着那一袭白衣,常年沉默寡言的坐在古琴前弹琴的苏锦言,那个木头脑袋会喜欢上谁,苏白摇摇头,被他喜欢的姑娘可真可怜,每天面对着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得多紧张啊。
杏儿好奇的看了看曲谱:“小姐怎么这么问?我们私底下都说苏师傅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活神仙,可真想不出来什么样的女子配的上……”
苏白噗嗤一声,笑了,摆摆手:“我说笑的,我也想不出来这个活神仙会喜欢上谁。”苏白在说到“活神仙”三个字的时候特别加重了语气,逗的杏儿红了脸。
“好了,你去告诉苏师傅这曲子我挺喜欢的,后天上台就这首吧……对了,这个月我的书信还没到吗?”按说慕笙的书信每个月中就会送到她手上,这个月已经晚了好些天了。
杏儿摇了摇头:“小姐别急,说不定明天就到了。”
苏白只得点了点头,兀自发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