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街一家客栈外,青衫的男子牵着马慢慢溜达在大街上,不时的往大门口瞅,不留神就撞上了街边卖糖葫芦的大爷身上,连忙道歉:“对不住,大爷没事吧?”大爷却诚惶诚恐不敢受礼,紧张道:“没事,没事,李公子没事吧?”
李朝歌一手扶着大爷,皱了眉:“我没事,这样吧,大爷,你这糖葫芦多少银子?都算我的。”大爷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半盏茶时间后,李朝歌一手牵着马匹,一手拿着插着满满糖葫芦的草木棒子站在人来人往的西街上,脸上一丝淡淡的红色。
王大看了看身边的兰花,挑了挑粗眉毛:“这个就是李太医的独子,李朝歌?”兰花朝窗户外望了一眼,点点头:“他父亲虽然是皇帝眼前的红人,他这个作儿子的却不娇不纵,与其他的公子哥不太一样,才能出众,不仅医术学的十分好,在才学上也颇有点造诣,不过,就是人有点呆呆的。”兰花又想起在小酒馆李朝歌望着她的样子,真是傻小子一个。
王大点点头:“这小子以为你住在这客栈里,已经来了好几回了吧?怎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去见一面,五殿下交代的事情可不能拖久了。”
“欲擒故纵。”兰花微笑道:“你着什么急,你们男子不就是这样嘛,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
王大喝了一口茶,望着兰花,摇摇头:“我真是看不懂你了。”淡淡道:“从他走了后,你的性子就变了个人似的。”
兰花一听,怔了怔,透过窗户望着大街上的清秀男子,隔这么远,好像也能感受到他的无错。
泰和殿内,慕笙在内屋写毛笔字,皇帝不许他随意出宫,也还没有正式在大臣面前提起他,说是等到寿诞当日当着众人面昭告天下五皇子回宫的事,慕笙嘴角一勾,看似好像是个大恩,可皇帝怎么想的他还不知道,在没有确定他这个皇子有没有害处以前,恐怕想让皇帝认下他的身份不容易。
苏白站在一旁研磨,眼皮上下打架,昨日白天被阳莱逼着练了一天的舞,晚上又在慕笙这里冒充小太监,本来打算等慕笙睡着就走,结果让她守夜,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等她醒了,天已经亮了,一直找不到机会走人。
苏白打了哈欠,手下不小心重了,墨色的汁液溅了一些在白色的宣纸上,她还不自知,继续研着磨,站在另一个角落里的小太监拼命向她使眼色,苏白咂了咂嘴,这太监是眼角抽筋了?
慕笙低着头继续写着字,内室一时安静的只剩下写字声。
这屋里放了冰,凉快舒服,苏白脑袋渐渐发沉起来,之前她一直是晚上在慕笙这,白日回阳莱的府上补眠,本来两人相安无事也不怎么见面,昨日白天搞什么突袭让跳舞,这样算起来她已经两天没怎么睡好了。苏白这几年本来就嗜睡,现在又觉得特别累,一不留神,脑子昏昏沉沉起来,手里的动作跟着慢了下来,研一下,停一下,手下也没轻重,砚台慢慢竟往桌沿移动,角落的小太监瞧着,急得额头都快冒汗了,这小子是不要命了,这砚台要是打翻了,打板子都是轻的。
苏白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竟站着睡着了,手一滑,眼看就要把砚台带下地。
“小白子!”
角落的太监禁不住喊了一句,把慕笙和苏白吓了一跳。
摇摇欲坠的砚台也掉到了地上,撒了一地墨汁,苏白瞪大眼,还没反应过来,角落的太监心中一咯噔,连忙跪下:“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奴才见小白子快睡着了,砚台也快掉下来了,心里一急,嘴上就喊了出来,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