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在体力很充沛,精神却很虚弱时,只要能好好睡一觉,睡到自然醒来时,就会感觉精神百倍,而且是从没有过的,仿佛是突破了某种瓶颈,上升到了一个以前只能仰望的高度那样。
站在以前只能仰望的高度,去看到以往与自己平行的东西,势必会有一种无比轻松的淡然感--高飞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反正他在醒来后,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自信心是空前的膨胀,觉得就算是与莫邪征东对打,也不会落到丝毫下风。
“呼!”
高飞醒来后,睁眼看着上方,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后,却没有从沙发上坐起来,依旧躺在那儿,静静享受这种从没有过的精神百倍。
不用去刻意回想、思考某些事,就放任思想天马行空那样,四处游荡。
高飞忽然发现,他看到了他灵魂深处的烈阳蛊,那是一条在过去一个多月中,把他折磨的死去活来的白色长龙。
是虚幻的,或者说是由光晕组成的,就潜伏在某个地方,盘着身子动也不动。
烈阳蛊在高飞对抗那双眼睛时,所用的精力,要远远大过它的宿主,所以也会更加的累,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高飞却不想在自己醒来时,它还在那儿呼呼大睡。
在过去的一个多月中,高飞完全感受不到它到底蔵在哪儿,只有它愿意出来时才会出现,然后就会把它的宿主折磨的死去活来,折腾够了后拍拍屁股,就施施然的睡大觉去了。
它始终牵着高飞鼻子走,这让高飞很不爽,或者说就是很痛苦。
现在高飞发现了它所藏匿的地方,看到它疲惫异常的呼呼大睡后,想到了此前它折磨他的种种。
高飞从来都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同时也是一个讲原则的人:不管是人还是狗啊猫啊的,只要对他好,他就对人家好。同样,那些东西对他不好,他也没必要把那些当做祖宗供着。
烈阳蛊无疑是最能折磨高飞的了,他要是对它有什么好感才怪。
所以高飞当然不会任由它在这儿休养生息。
烈阳蛊化成的白龙,现在已经筋疲力尽,可高飞现在却是精神百倍--高飞实在没理由不跑过去,抬起大脚狠狠踢它一脚。
白龙醒来,很为高飞打搅了它的美梦而愤怒,立即咆哮着腾身而起,张牙舞爪的扑向高飞,却被他一把抓主龙角,翻身骑在了身上,就像闹海的哪吒那样,任由白龙无论怎么翻腾,都死死骑在它身上,挥起右拳,狠狠砸在它脑袋上,一拳接着一拳,越来越快,毫不手软!
砰,砰砰!
嗷,嗷嗷!
也不知道揍了多少拳,白龙都没有甩开高飞,感觉到了疼,翻腾的动作越来越弱,最后慢慢落了下来,死狗那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发出哀求的惨嚎,就像个被几个男人搞定的泼妇那样,看着高飞的眼神里,全是浓浓的恐惧。
“以后,你给我乖乖的听话,千万不要试图激怒我,要不然我会让你形神俱散,万劫不复。”
高飞抬脚踢了那条恶龙一脚,淡然的目光,轻蔑的语气。
白龙再次低低哀嚎了一声,蜷缩着身子后退了一步,却又慢慢挪了过来,好像受到惩罚后要尽心讨好主人的哈巴狗那样,低声呜咽着拿头蹭他的腿。
“走,记住我的话。”
高飞说道。
那条由光晕组成的白龙,立即欢快的叫了一声,腾身而起飞快的远去了。
高飞笑了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他知道,在他酣睡之前看到的那双眼睛,与眼睛鏖战,烈阳蛊协助他与眼睛对抗,他醒来后感觉无比的自信,包括刚才彻底收服烈阳蛊……这一切,都不是存在于现实中,而是虚拟的想象,只在意念中。
是虚无的,却又是真切存在着的。
被烈阳蛊驱使,无限度的去找女人,到现在彻底收服烈阳蛊,用来增强自己的实力,这无疑是个质的转变,毕竟被驱使,与驱使对方,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化潜在危险为供自己驱使的动力,这可能是高飞有生以来最大的收获了。
高飞懒洋洋的笑了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晃动了一下脖子,脑袋,骨骼立即发出了嘎崩嘎崩的爆豆声响。
这说明他的身体状况,已经达到了最佳状态,从没有过的好。
“我最终的命运,自然得由我自己来把持才对。”
高飞抬头对着上方,低声说了句后,这才拿起了杀手给他留下的信封。
打开,里面有好几张纸:河底古墓的巷道、墓室平面图,当前各种机关的驱动,安装说明,甚至都已经表明了海拔高度,经纬。
从这些资料上,高飞看到了机关主操控室,也看到了地下发电机组房。
发电机组房,在海拔下一百一十处的地方,这摆明了是破军组织后来设计出来的。
不过,所有的图纸上,都没有注明高飞离开时的那条通道。
或许,杀手知道那条通道的存在,但出于某种原因却没有去动。
高飞不怎么关心这些,目前他必须得找出先离开这间屋子的机关。
有了这些图纸的帮助,高飞很轻松就找到了房间的机关。
机关就安装在他左后一米一三的墙角处,只需在上面轻拍三下,力度两大一小,就会出现在一扇暗门。
暗门缓缓的打开了,后面又是看不远的黑洞洞,但高飞却知道该怎么做,迈出去的右脚斜跨三十厘米,脚后跟在落地时,脚掌迅速向内侧一摆,好像内八字那样落了下来。
在他脚掌落地后,眼前猛地一亮--一盏盏乳白色的照明灯亮起,眼前出现了一条通道。
这条通道,与高飞此前所走的通道完全不一样,地上,巷壁上都没有青苔,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猩红色的,墙壁上贴着金色的壁纸,上方则是白色的天花板,看起来很高级,就像酒店的走廊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