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大半天,田泽这个超级神厨终于炮制出了一大桌子精美菜肴。有余静燃喜欢吃的糖醋里脊,还有凌青喜欢吃的麻婆豆腐,还有他老妈杨开慧喜欢吃的青椒炒牛肉丝。除了满足这三个身份重要的女人的口味,他还炒了许多小朋友们爱吃的菜。
之所以如此大场面,主要的原因还是认养了田秋秋这个乖巧机灵的女儿。认养孤儿在华国并不少见,手续也比较简单,作为阳光孤儿院的院长,凌青操作起来也方便。这么一来,他和凌青这对还没结婚的恋人就已经“生”了一个女儿出来了。
一点整的时候,提着一大包礼品的余静燃就来到了阳光孤儿院,她还是那么准时,说什么时间到,只有提前,不会延后。
“空手来就是了嘛,客气什么啊?你看你,买了这么多礼物,多不好意思啊。”刚刚荣升为“爸爸”的田胖子喜笑颜开,那笑容跟一朵喇叭花儿似的。
“三份礼物,一份是给伯母买的保健品,一份是给凌姐买的京城特产,还有一份是给孩子们买的糖果,没有你的,你这么热情干什么呢?”余静燃说,平平淡淡的样子。
特意出来迎接的田胖子看着余静燃,他的伸出去接礼品的手在空中僵持了足足一分钟。
一大桌子菜,一大桌子人,完全坐不下。凌青将每份菜分成了几份,让孩子们分着坐才解决了问题。
田泽这一桌就只有余静燃、凌青、杨开慧和田秋秋了,算是一次家庭聚餐了。
接到了余静燃的糖果礼物,田秋秋咯咯笑个不停,指着桌上的菜说:“这是我爸爸炒的菜,余阿姨你可别客气,我爸爸炒的菜可好吃了,你得多吃一点。”
“你爸爸?”余静燃有些奇怪,孤儿院的孩子不都是孤儿吗?这可爱的小屁孩怎么会有爸爸呢?
田秋秋指着田泽说道:“他就是我爸爸呀,这是我妈妈。”说完她又指了一下凌青。
余静燃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神色也变得有些奇怪起来。她看了一眼田泽,然后又将视线移到了凌青的身上。她习惯于面无表情,所以她的眼神和神色的变化都是一闪即逝,让人很难察觉到。更不用说从她的眼神和神情变化之中看出她内心的想法了。
凌青只是淡淡地微笑了一下,很大方,很得体,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田泽是她的男朋友,一起睡觉的次数也有很多了,她自然很了解她的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谁说田泽是老实的人,从不沾花惹草,她第一个不相信。另外,她也清楚,田泽这样的男人不是普通的男人,虽然看起来憨憨的,但各方面的能力都强得出奇,对女人也总有一股很奇妙的吸引力,所以,她也肯定,即便是田泽不主动去招惹别的女人,别的女人也会挥舞锄头来挖她的墙角。在这种背景这种情况下,她会相信余静燃对田泽没有没有半点感觉吗?
她不相信。但她的处理方式却不是和田泽闹,也不和田泽吵,而是淡然处之——无论你锄头挥得有多么好,姐都把胖子家的祖传玉镯戴在手上了,这就是铜墙铁壁,你又怎么挖得倒姐的墙角呢?
果然,看见凌青一副清清淡淡,不承认也不否认,甚至不解释的时候,余静燃就移开了视线,埋头拔饭。
一顿饭在略显怪异的气氛之中结束。余静燃果然单独和杨开慧谈了许久,但最终还是没能说服杨开慧离开花容城去京城居住。这事其实也在她的预料之中,杨开慧在花容城生活了大半辈子,亲戚朋友都在花蓉市,她的饮食习惯,娱乐习惯等等也都是在花蓉市培养出来,是根深蒂固的,突然让她放下这一切去一个陌生的环境生活,她肯定难以接受。
让杨开慧去京城居住,这是苏定山的意思,也算是她的命令,但这种命令却不是非完成不可的死命令,她来了,也劝说了,杨开慧还是不去,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就这么一件事情,苏定山也不会说她什么。
下午的时候,余静燃和田泽还有凌青坐在一块儿喝茶。两个女人倒是显得轻松自在,唯独田胖子显得有些局促和紧张。他生怕说错了话,从而找来杀身之祸。但是,他怕麻烦,麻烦越是要找上他。
“田泽,你现在是我的师弟了,有些事情我这个当师姐的还是要关心一下的。”余静燃露出了笑容,“那么,什么时候能喝上你和凌姐的喜酒呢?”
“这个……”田泽灵机一动,“你得问小青。”
余静燃笑着看着凌青,心里却啐道:“大你三岁多,还叫‘小青’,你不肉麻,我都替你肉麻!”
凌青嫣然一笑,拉着胖子的手说:“这事啊,还得问他妈。”
这个太极耍得好。
“咦,这镯子挺漂亮的,在哪买的?”余静燃眼见,瞧见了凌青手腕上的玉镯子。但她说的反话,凌青手腕上那镯子并不光亮,但却温润光华,给人一种老旧的感觉。常年破案的她一眼就看了出来,那是古董货。
“这个呀……田泽他妈给的,说是田家的祖传宝物,代代相传的,伯母硬是要给我,我推脱不过,只有拿着了。”凌青说。语气神情什么的都不得瑟,但这却是最高境界的得瑟。
余静燃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酸意,但她掩饰得很好。凌青这么一说,她也不问了,也懒得去看凌青手腕上的丑不拉几的玉镯子。她是这么认为的,就田泽家那几代贫农的家底子,所谓祖传宝物,其象征意义肯定是大于实际价值的吧?得瑟什么呢!
两个女人都不说话了,田泽却从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坐了一会儿,是在坐不住了,起身说道:“你们聊着,我去解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