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看着眼前基本相同的报告他不由的叹息了一口气,这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现在产生了一股焦虑的感受。
这种感受是种煎熬,就像是在心里放了一颗定时炸弹,只不过和真正的炸弹不一样的是它可不只是炸一次。
坐在椅子上,周围的一切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天花板,甚至包括克拉现在身上的衣服。
除了他这个人。
“唉……”
为什么会产生焦虑?因为实在是太慢了,说实话他真的很想从实验室里走出去看看太阳,说实在的他运气有够差的,身处极昼却一直住在地下城。
好不容易被委派成为典狱长来到黄昏却也只是单单住了不到三个月,很烦人,现在这个地下设施之中除了关于实验的交流之外任何人没有多余的话。
真的很难受啊,闷的想让人发疯,说实话为什么在玩具箱里他会那么变态?还不是因为现在?舒缓心情的方式有很多种。
当精神极度压迫的时候人们往往会走极端,而最快的方式就是……看着别人痛苦。
这真的很让人沉迷,就像是毒品一般,一旦沾上这辈子都会忘不了,老实说现在克拉有点期待下一次的外派了。
只不过恐怕不太可能了。
“砰砰!“
白色的门外一阵敲门声传来,克拉整理了一下表情总不能直接把这种丧气的脸让别人看见吧?影响自己的心情就算了可不能影响别人的心情。
“请进。“
于是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黑色的头发麦色的皮肤这是典型的黄昏人,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就像是一滩死水的表情,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的样子。
“第几次了?“
他这么开口问道,顿时原本就烦躁的克拉皱起了眉头,真是想啥啥不来,不想看到的它偏偏就往你脸上怼。
“又失败了,说真的这到底该怎么办?“
无助而又可怜,想想看一个曾经以折磨别人为乐的典狱长居然此刻被人逼问,而且仅仅只有一句话,一句话把他给整破防了。
“步骤都没有错,这是肯定的。“
男人这么说着,而克拉也的的确确是照着他说的那些步骤做的,可偏偏……失败了,其实也不算是失败,更准确的说应该算是不符合原本的设想。
其实对于实验来说结果出来以前结局就已经定下来了,凡是不符合预期的统统都是失败。
“什么都没有错,但就是不符合预期。”
克拉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那漂亮的金色发丝,甚至已经从头上被拔掉了,张开手掌上面还缠着几根。
更烦躁了。
于是他用力的把手甩了甩,说实话他真的不想在看见这些让他烦躁就好了,克拉现在已经有些怀念那些在玩具箱的日子了。
真的很怀念。
“这倒是个问题。”
伸手捂住下巴,看的出来他现在陷入了沉思,男人也不是一个尖酸刻薄的人,他这么做纯属是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而克拉那么烦躁纯属是因为他的心事太重。
“极昼区已经有了结果了。”
男人这么说着,其实不管是分部还是本部哪里得到结果都一样,因为在这里知识是共享的,资料也是共享的。
除了性命。
又是一声叹息,男人抬起头之间克拉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桌上的资料摆放的整整齐齐,看的出来他自己本身也很苦恼。
苦恼这些东西。
“果然还是需要零号样本。“
克拉莫名的说出了这句话,沉默之间说出的话往往会引发两种结果,一,更加沉默,二,彻底爆发。
“砰!“
那仿佛永远都不会变脸的男人瞬间暴起,他仅仅的抓着克拉的衣领将他提起,同样的克拉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果然……他对这种事情也是有所预见的。
“你知道这东西对我们有多重要的。“
“是啊,所以我才觉得陆博士做出这个决定是有多可惜。“
瞬间那原本应该落在脸上的拳头停在了半空,颤抖的嘴角预示着男人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说实话……是对还是错,他也说不清。
“博士觉得还是放养比较合适。”
“是吗?可我觉得其实人为饲养更加直接。”
两方对立的派系让他们其实并没有多少话可以说,男人嘴里的陆博士现在他们都见不到,哪怕是见到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办法。
因为他还在睡觉。
是的,零号样本的确是存在的,而那些之前交给长城议会边塞教会的消息统统都是他们发出去的。
放养不以为彻底不干预,生物的成长要伴随着事物的增加,而那东西并不是可以用人类可以换算的。
接受以既排斥,是非的对错判断,这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看到的。
而现在的实验品计划实际上也只是想要复制之前的成功,但……为什么零号样本是样本呢?为什么极昼的实验品是实验品?
以为样本是具有唯一性的,看,到现在也只是在想要复制ta而不是复制一个ta。
“如果可以把ta给拿回来咱们完全可以省去很多步骤的。“
克拉这么说着,用严谨的目光上看直接用一个成品来继续之后的实验远比在造一个成品要靠谱的多。
“这……确实,但你别忘了咱们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之后的实验都是什么实验,你觉得他还能活下来吗?“
男人说着但他缓缓松开的手其实已经暴露了他此刻的真实想法,动摇了,从他的手就能看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