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云初见他当众夸赞自己,心道:“这家伙在他家里牛气的很,怎么到了这里又这么会说话了?没想到他当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果然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郭大路原来是个小人!”
不过现在听到他夸赞自己,心中还是感到暗爽,“还算你有几分眼力!”
他心中虽然暗爽,但外表却是一副谬赞了表情,连连摇手,“过奖了,过奖了!”
郭大路哈哈笑了笑,看向旁边的一位个子瘦瘦的老年人,“梅斯之老先生就不用说了,天下旦角,无旦不梅!您家里祖传的旦角表演技巧,对当今戏曲界的旦角表演有着非常大的影响,现在很多流派中的旦角,都有梅家的影子。”
梅斯之长相有点招风耳,不是很好看,但是双目晶莹灵活,犹如一汪春水,闻言,细声细气的谦虚道:“郭先生过赞了,唱戏是小道,哪比得上您拍电视电影宣传华夏文化?”
郭大路道:“我是诚意诚意的,梅家的唱腔确实了不起,就是身段水袖不够机灵,太过沉稳。”
他又看向旁边的一位中年男子,“裘派的净角了不起,三腔共鸣,声音高亮醇厚,雄浑豪放,天下无净不学裘,你们这一脉的唱法我最喜欢!”
郭大路将现场中的极为京剧名角都夸赞了一遍,搞的一群人都对他好感大生,众人没想到郭大路竟然对京剧这么了解,心想:“怪不得上面要他来当组长,原来他也是行内人!”
众人正对他好感大生的时候,就听到他道:“但是,你们唱的再好,比我还差了那么一点!”
众人:“……”
尼玛,原来这一句才是重点!
在郭大路身边站立的谭云初心道:“原来郭大路这家伙不是小人,却是个十足十的狂人!果然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大家叫他郭大炮,确实没有起错!”
哗!
众人一阵哗然:
“你郭大路去别的行业可以吹牛,但戏曲行业内吹牛,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相比唱歌演戏可以作假,这唱戏可就真的就只能看个人的本事了,唱得好有人捧,行内人比不了,那才能成为角。不像唱歌可以合音,可以假唱,演电影电视也可以找替身,剪辑镜头,唱戏那真是要从小练起,手眼身法步哪一样都得练的差不多了,才敢在师父的照应之下上台表演,而且都是同一出戏,师父演上半场,等到下半场再换徒弟去唱同一个角色。
这样唱了几年之后,老师觉得你可以单独撑起一场戏了,才会把你放出来;但这个时候也不敢唱大角,只能从唱小角色开始,一点点的积累舞台经验,一点点的修正自己的瑕疵。经过这样的努力,这才有机会成角。
因此梨园这一行,当真是一点都做不得假,跟功夫比赛打擂台一样,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行家一眼便知。
大家从未听说过郭大路搞过戏曲,尤其是在京剧界也没有听说过哪位前辈收过徒弟,现在见他大言不惭,又好气又好笑,“你也真敢说啊!”
张佩玉第一个跳出来,“郭爷,我不服气!有本事咱俩比一比!你比我唱得好,我就服气!没我唱得好,你就给大家道歉!”
郭大路嘁了一声,“懒得给你比试,有这时间还不如磨合剧本呢!”
他从手包里取出了一叠打印纸,“剧本我已经搞好了,生旦净丑的唱段我都标注好了,你们都看看,觉得可的话,咱们就先唱上两段试试!”
还是张佩玉,“你早就搞好了?这么厉害?我不信!有我的唱段没有?要是有,你来教教我怎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