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钱干事说完这番话之后,李子元却没有搭理他。到了地方临进去之前,李子元才转过头道:“你老兄今儿有点话多,我怎么感觉这次你陪着我来,目的可不单单是这一个。你老兄不会是想下部队,正好我哪儿副政委和政治处主任都缺,你有些惦记上了吧?”
“老钱,说句话你小子别生气啊。你现在的这幅嘴脸,可真他妈的让人讨厌。你小子少跟老子说这些有的没有的,你能不能下得去,我说的不算。等到你的命令下来,你再来拍我的马屁也来得及。”
知道这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家伙,在这里没事找事发泄。对于李子元有些讽刺意味的这番话,这个钱干事却只是笑了笑,并未回答李子元的疑问。只是推开门,一把将还有些不甘心的李子元推了进去。
但自己却并未进去,而是就守在门外。不仅他自己就守在门外,两个警卫战士也被他赶到了一边去。而在两个警卫战士离开之后,这个钱干事掏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一边立着耳朵听着屋内的动静,一边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李子元,被这个家伙一把给推进了屋子。等到想要转身的时候,这个家伙却在外边把门给关上了。无奈的李子元,也只能在心里面给这个家伙竖起了一根中指,以示自己的鄙视。尽管知道这个家伙肯定在外边偷听,可李子元也不好意思开门去骂人。
事已至此,在想回头已经不可能的情况之下,李子元也只能转过身来,看着坐在炕沿上的那个家伙。在打量了很长时间之后,李子元才总算认出来,这位老兄还真的是自己那个,比自己整整大了七八岁的二哥。
不过多年不见,原本就没有任何感情的这哥俩,现在依旧是相敬如冰。面对着这个将自己也拖下水的二哥,李子元大大咧咧的做到他面前的长凳上,也没有任何的寒暄,很是直接开口道:“说吧,你到底怎么想的?”
李子元的这个二哥,在刚一见到李子元出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李子元一直没有认出来他,他却早在被李子元营救出来的第一天,就认出来李子元的身份了。这些天原本一直都在躲着李子元,生怕被他认出来的李子康,明显对于李子元的出现也有些不舒服。
不过这个家伙到底是搞情报出身的,至少在某些方面比李子元要强的多。听到李子元说这番话的时候,异常冰冷的语气。李子康搓了搓手道:“五弟,你看你说的。咱们俩这么多年没见,这不知道你在这边,想找你叙叙旧吗。”
“过去的事情,是我这个做二哥的不对。过去二哥是有些做的过火,可大家毕竟都是一个爹,砸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生死不知这么多年,二哥可一直惦记着你呢。当年二哥军校毕业后,跟随军委会参谋团反川之后,还特地派人打听你的下落呢。”
闻言,李子元嘴一撇道:“你这话说的你自己信吗?当初我这个在你们眼中的孽种,你们都恨不得我早点死,你们才开心一些。现在告诉我,砸断骨头连着筋。你认为我是一个白痴,还是当兵真的当傻了,单靠你那两张嘴皮子,就能被你蒙的晕头转向?”
“李子康,说实在的,我真他妈的不想见你。你当你的中央军,我当我的八路军,你我继续陌路不是挺好的吗?要不是你没事找什么事,跟我的上级提出来你我之间的关系,你我也不会有今天见面的机会。”
“我现在没有心思和你玩什么心眼,你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你知道,我现在也知道了。手握大权的军统少校,在那边也算是一个实权人物。你既然在我的部队不敢暴露身份,怎么到了我们的上级机关,却想起攀亲戚来了?”
“在我的部队怕我报复你,现在倒是腰杆子硬了?告诉你,解决你的办法有的是。用不到我们出手的办法也有的事。按照那边的分工,你们这些人除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之外,还有一个职责就是监视杂牌军。林县战场上的那两个杂牌军,都在你的监视之中吧。”
“你也知道,那些杂牌军的军官,最恨的就是你们这帮中央军派来,专门监视和瓦解他们的人。想想这些年你们的作为,那些人恐怕把你们都恨的咬牙切齿了。如果我把你们交给他们,他们会不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活埋了?”
“反正你原来所在的二十七军,现在已经是垮了。剩下的部队,现在不是撤到黄河南岸,就是已经溃散了。你老兄搞不好在军统的花名册上,都已经列为失踪或是战死的人员了。现在做了你,一样是神不知、鬼不觉。”
“这段时间,你隐藏身份跟着我转战,我的手段你应该已经知道。我这个人在战场上,向来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所以,我劝你别和我玩花样。想活着没有问题,就把你知道的那些都说出来。要是你不怕死也行,那就顶到底,杀你不见得非要我们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