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p>
夏言细细一琢磨，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p>
不过他也不是和尚，对于佛法知之甚少，所以也讲不出个一二三来。</p>
“明心禅师，既然事情这么严重，那为何不雷厉风行一点呢，比如说……”</p>
萧默然的话只说了一半便就此打住，但其中意味却不言而喻。</p>
这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p>
既然事情严重，你们又没办法解决。</p>
那实在不行……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呗。</p>
虽说这样做其实也有失妥帖。</p>
但短时间内，这也应该是最有效的方法了吧。</p>
“我又何尝没有这么想过呢？”</p>
明光禅师眼中的苦涩却愈发深重，“但是……贫僧做不到这一点。”</p>
“不光是因为我们佛门讲究不善杀生，更重要的是……明远是我的亲师弟。”</p>
“当年性空师傅提出在北境开设寺院，但因为条件实在艰苦，根本无人愿意前往。”</p>
“那时候，是明远师弟主动响应，来到这里一待就是整整七十年。”</p>
“想来也是因为环境影响，才让他生出了魔障。”</p>
“可若是让他落得此等下场，想来所有人都不落忍。”</p>
夏言和萧默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p>
明光，明远，包括先前的明心，光从法号上看，都知道是正儿八经的同门了。</p>
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一下，换成他们也做不到这般无情。</p>
“而且，现在说这个也晚了，不是么？”</p>
这倒雀食。</p>
若是早一点当机立断也就罢了，可现在明远造成的影响已经播散了开来。</p>
毕竟在此辩难的人来自四面八方，就算真的杀了明远，但到底像是铩羽而归后的恼羞成怒。</p>
那不还是等于告诉大家，他是正确的么？</p>
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也就是这个道理了。</p>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背后的影响，其实比苏琳琅那边更严重啊。</p>
只不过，有一说一，这事情和夏言他们其实没什么关系。</p>
二人来此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搞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p>
现在情况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对方又是向来理念不同的佛门。</p>
就算现在说一句“抱歉，无能为力耗子尾汁”，然后拔腿就走，其实也没啥。</p>
对于萧默然来说，可能是这样。</p>
但对夏言来说，可能不太行。</p>
“……明光禅师，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让我和明远禅师说道说道？”</p>
沉吟片刻，小傀儡开了口，“当然了，也只是说道，结果如何我不一定能保证。”</p>
“这……”</p>
听到他的话，明光猛地抬起头。</p>
佛道异源，要是别人开这个口，他可能会觉得这人实在瞎添乱。</p>
但要是夏言的话，还真值得他考虑考虑。</p>
荒寂宗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他很清楚面前这个青年人不简单。</p>
“害，试试总归可以的吧？”夏言补了一句。</p>
“……也罢，无论结果如何，都要感谢夏小友你了。”</p>
“别感谢我。”</p>
夏言摆了摆手，“要感谢，就感谢明心禅师吧。”</p>
对于佛门，他其实是真的无感。</p>
但唯独当年那位老僧明心，对他而言是例外。</p>
那时候也是佛道异源，但明心还不是将佛门至宝赠予了相识不久的自己？</p>
这是人家种下的因。</p>
现在，自己也得想办法来还这个果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