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老宅后,项扬没带我直接下坑洞,而是先带我进了一个隐秘房间,刚落下他就撒开搂着我腰的手,旋即双手结印,打向四面八方。
见他印诀全部打完,我才问他:“你在干嘛呢?”
项扬咧唇一笑,道:“给你看样好东西。”
说着,他径直走向一边墙壁,手上又打了一个印诀,而后便见那墙上出现了一个凹进墙内的小洞,项扬伸手,下一瞬便从小洞里拿出了一卷羊皮纸。
“这是什么?”我凑过去,好奇道。
“说了是好东西。”
项扬说着,抬手往那系在卷起来的羊皮纸中部的同色绳索一扯。
羊皮纸缓缓舒展开来,仔细一看,只见里面竟是地图,那地图将古墓里的路线,以及哪儿有危险,哪儿是安全的全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更神奇的是,只要将这地图换个角度,便可看到附在图上的还有不少文字,其上说的,正是古墓中的事情!
最为引人关注的是,羊皮纸下方,还特地用红色笔墨标注出了一行字:“万物皆在变,仅作参考,切莫全盘信之。”
“这是古墓里的路线图吧?”我问。
项扬点头,应道:“嗯,这个就是当初我爷爷和叔叔历经九死一生从古墓里出来后画下的图,给我们这些后人作参考用的。”
说着,他扭头看我,道:“我记下了,你呢?”
我又往地图瞅了瞅,闭眼默想了一变,见脑中脉络基本清晰,便也点了点头,道:“我也记下了。”
项扬见此,手上白光一闪,那原放置在他手上的羊皮纸顿时燃起幽幽鬼火,不一会儿,整卷的羊皮纸只剩下了薄薄一层灰烬,覆在项扬手上。
项扬嘴里吹出一口气,掌上的灰烬顿时飘散而出,与地上的灰尘融为一体,再也看不清。
“要是怕别人拿走了,我们带着走就可以了,烧了不是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项扬拍了拍手,“拿着的东西,怎么也比不得自己脑子里的让人安心。”
说着,他又扭头看我:“可儿,你要记住,不管未来成长到怎样的地步,都不可小看敌人,凡事,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一丝希望都不要留给对手,也不要留给自己,破釜沉舟,方能创造最大的成几率。”
我受教地点头:“好,我记住了。”
项扬也微微点了点头,右手反手一翻,手上便突地出现了什么东西,我定睛一看,竟是那在阴阳村的地下暗河里碎了的玉佛和玉镯!
我心中一喜,却没立即伸手去拿,而是先抬眼看向项扬,问道:“我现在能用用通幽眼吗?”
项扬点头:“我已经设法将这房间封锁了起来,在这里你想用几次都成。”
闻言,我也不再顾忌,当即将注意力全都沉浸在眼睛里,往那玉佛和玉镯看去!
下一瞬,我只见这一块玉佛,两只玉镯里都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白白胖胖的白色光影小人,和我在地下暗河里用通幽眼看到的并无二致,哪里还不确定,玉佛和玉镯是真的被修复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欢喜问道,伸手就去摸那玉佛和玉镯。
我指尖刚一伸过去,项扬手上的两只玉镯和玉佛都颤动了起来,不住主动蹭着我的手,颇为讨人喜欢。
我心里不由更是欢喜。
“我和你说了一切交给我的,这点小事,自是会做好。”
他说着,还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好了,要准备下去了。”
语毕,他放下揉我脑袋的手,目光一转,落到他另一只手上:“别闹了,有正事。”
“事”字还没落下,刚才还在蹭着我手的玉镯和玉佛当即像躺了尸一般,动也不动。
我登时无语,简直不想承认这三只没志气的家伙是我的聘礼……
最后,还是项扬伸手,亲自将玉佛挂回了我脖子,两只玉镯,则是套向我的手腕。
当最后一只玉镯也套上我的手腕,聘礼三件套顿时像以前那样,立即隐了身,也隐了触觉。
项扬指上白光一闪,那只略显苍白的指上顿时出现了一滴血珠,没等我发问,他便抬起了手,将他指尖那抹殷红血珠点在了我额上。
一阵清凉的凉意顿时沿着他指尖与我相触的地方迅速传至我全身,凉意过后,我好像还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脑袋。
“别抵抗,这是我的血,有了它,就算我们在古墓里失散了我也能找到你,而且,我的鬼血可以隐住你身上的通幽气息。”
我轻轻点了点头,手指不自觉地摸上我腰间挂着的黄符和夺魂刃上,旋即又立即松开。
“别怕,有我呢。”项扬又摸了摸我的脑袋,下一瞬,只见他单手一翻,那只装着我中指血的瓶子顿时出现在了我俩眼前,旋即,他手脚麻利地在额上又画了一道血符。
而后,我只听到他说了一声“准备了”,便见在项扬手上打的印诀下,屋内的墙壁,均都泛起了淡淡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