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立刻跪向二人,“若非二位出手相助,草民怕是不能活着走出来,今日之恩,草民魏青烟没齿难忘,必当报答,只是如今身无分文,除了个人实在拿不出什么……”
路行止顺手搭在若见真肩上,笑道:“怎么,你还要以身相许?”
“不不不不敢,来日报答,来日报答。”
路行止叹道:“这不对,明明你是受害者,我只是打跑该打的人,天经地义,算不上什么恩。”
梁言制止路行止念叨,只是问那书生道:“你叫魏青烟?”
“是。”
梁言对书生道:“那便等你金榜题名,若有缘相见,届时再报吧。”
“是是是,那草民就先不扰各位了。”
看书生背影离去,梁言喃喃一句:“魏青烟。”
若见真脱口而出:“是祖坟冒青烟的那个青烟吗?”
梁言无奈笑道:“是‘青烟飞入庭前絮’的青烟吧。”
梁言转身,却是对二人道:
“以后这种街头的事不要管,官大一级压死人,谁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报复,这种事情在当地很常见,你们啊,真的是初出茅庐。”
路行止道:“那百姓为什么不反抗?书上那么多官逼民反的事。”
“哪有那么容易,”梁言带二人随便找了处街摊坐下,“乱世之下,越是不服的人越难,越是反抗的人越惨,越是你们这种身处局中却不自知的人,尸体都没人给你收。”
路行止更不解了,抓住了一个字,“什么是局?”
“这个嘛,”梁言顿时阴下了脸,神秘兮兮压低声音,一脸阴沉对二人道:“说不定从你们踏入中原第一刻起,就已经踏入局中了。”
“你们中原人都爱玩谋略,”路行止忽而也压低声音,同样阴风兮兮道:“讲真,我忽然不想与梁兄同行了。”
一时间,眼光交错,气氛不悦,若见真忽然大笑道:“啊哈哈哈,你们可真会开玩笑,说的我都有些听不懂了。”笑着给两人倒酒,“梁兄见怪,阿止总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没个靠谱的时候。阿止啊,南浔察司就南浔察司,我们只是除妖师,除了除妖,其他的无关。”
“确实和我没关系,是我太冲动了。”路行止站起身来,为缓解尴尬似的,走向小店,“我去看看这家店有什么好吃的给你点上来,你们接着聊哈。”
见路行止走进去,若见真轻叹,“阿止这个人啊,直来直去的,但绝对没敌意的,我们第一次出门来到中原,让梁兄见笑了。”
“我也没有敌意。”梁言莞尔,“第一次出门,可要吃点好吃的,我跟你说,中原最珍贵的就是美食……”
若见真惊喜张口,“我也想尝遍……”
——嗖嗖!
“是谁!”
路行止的声音?
二人脸色骤变,忽闻小店后面一连串叮当哐啷打碎东西的声音,同时传出路行止又一声惊喊: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