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的一个夜晚。张玉兰来到了医院,前段时间,石猛给了她九万欧,支付医疗费,并承诺今天会给另外的二十万。
总数挺吉利的,至少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记得今天是程瑞二十九岁生日,往年还得用一碗长寿面瞎糊弄,喂饱了他才有力气陪自己逛街,每年今日,张玉兰卡里的余额都是蹭蹭蹭往下掉,何时见涨?现在倒好,连面也省了,过得别有新意。
“葛皮斯大夫,我是来拿。。。。。。”
“嗯,我知道。”葛皮斯打断她的话,从抽屉中翻出一个信封递上前去,“这里面有张二十万的支票,拿好了,保证可以承兑。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
看过票面的金额,张玉兰长舒了口气,自从丈夫走后她就一直生活在自责中,时常在睡梦中惊醒,寂静时刻,每望及身边空荡荡的枕头,就是对她灵魂的审判,她曾对着丈夫的照片忏悔,换来的却是无尽的落寞。只有这笔拿的并不算安逸的钱,才留给她些许理由,说服自己。
葛皮斯听完她有失眠症状后,开了一副安眠药,叮嘱她按时服用,并说了些开导的话语。谈话之中,张玉兰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重,目光也变得涣散,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不清了,只能听到耳畔旁刘大夫恣意狂笑。
“哈哈,傻女人,给了你这么多钱不再付出点代价么?放心,刚给你喝的水中只掺了一点点迷药,为了等下更快活些,我故意减少了剂量,不过刻意加了些别的什么。。。。。”
“你。。。。。”张玉兰欲站起,却被抢先抱了个满怀,想挣脱,药物已生效,提不起半点劲。
“反正老子怎么遭你,你也不敢告,大不了咱们一起坐牢。”自认为抓住她把柄的葛皮斯更加肆意妄为,上下其手,用小刀一点点挑破张玉兰的衣服。“老子就是要让你保持半清醒状态,慢慢的,慢慢的玩”
“你。。变态”她的意识模糊不清,反抗能力下降,就连语言也组织不起来。
忽然,一柄锋利的手术刀抹过了葛皮斯的颈部动脉,紧接着连续十几刀捅在他瘦弱干瘪的身躯中。还没等张玉兰反应过来,他已经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一位陌生面孔的年轻男子完成刺杀后,背起她就往外跑。张玉兰一直以为自己在梦境中,直到入冬的寒风刺痛了她的皮肤,才稍微清醒些,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跑出医院了。
“你杀人了!”她慌忙不迭地大叫着。
“闭嘴,听我说完,我只说一遍,信不信由你!”男子背负着一个人在风中奔跑,显得十分吃力,脖根冒出的数条青筋就是最好的证明,张玉兰在他背上看得一清二楚。
“我叫刘洋,程大哥委托我来救你,他知道那家伙图谋不轨”男子大口喘着气,力图调整紊乱的呼吸,可他的身体状况太差,维持不了奔跑的状态,只能背着张玉兰艰难地往闹市区挪。
“程瑞?他还活着吗?快告诉我他在哪!”
刘洋上气不接下气地答道:“程瑞大哥。。。已经不再人世了。。。。我移植了他的心脏,看到了他的灵魂,大哥给我讲述你们的过去,你是他在人世间唯一留恋的人,所以我答应他来解救你。”
张玉兰闻言,眼睛湿润了,她想嚎啕大哭,可眼泪早已流干。“我对不起他。。。”
“先别说这个了,你能下来自己跑么,我实在是背不动了。再过两条街区有个警局,咱先跑过去报警。”
“你刚杀了人,准备投案自首么?不行,这样牺牲太大,我们去别的地方吧。”张玉兰好心劝道。
刘洋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我的心脏移植手术没有完全成功,机体排斥反应强烈,能撑到现在完全凭借着一股执念,只要你安全就好,至于我,恐怕已经等不到明天的日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