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吴乐让其他几个还在场打扫收拾的衙差过来,将书凝小心翼翼的抬回澧州府安顿好。
就在吴乐刚刚吩咐完时,南无霜的一声失态的大叫从身后传来:“吴乐小心。”
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吴乐只是刚刚转过头,只看见南无霜张开了双臂,拦在自己身前,而她的脖子被一只白狐狠狠的咬了一口。
这白狐不是别人的,正是武氏兄弟的心上人小玉打回原形后变成的。
狐狸的牙齿毒性特别大,比一般的狗咬的大得多。
深深的一口咬在南无霜的脖子上,看样子,是朝着要人命去的。
那通灵性的白狐在咬完南无霜后也就一命呜呼了,这是她的最后一击,本来想结果了吴乐的性命,这足以看出它心中对吴乐的愤恨,却没想到被南无霜给挡住了。
看起来白狐和吴乐之前在那洞里见到的三个怪物不同。
那三个怪物一心只想吴乐把那晶石给摔碎了好给他们一个解脱,从最后那头猪的表现来看,他们是极度憎恨李薇彤把他们变成女人去卖春的。
而这白狐则是恰恰相反,她很享受醉八里这里纸醉金迷的逍遥生活,也很享受作为人的一切骄奢淫逸的生活,因此她恨死了破坏这一切的吴乐。
武氏兄弟是眼睁睁看着白狐从他们二人手中挣脱出来,然后扑向吴乐的,但自始至终他们都还沉浸在悲伤中,没来得及说一句话。
一天被女人救了两次的吴乐失声大喊:“快去找大夫!快去找大夫来!”
被咬的南无霜还在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吴乐,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话还没说完,南无霜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见势不妙,吴乐朝着愣在原地的武氏兄弟喊道:“快打一桶清水来!”
如梦方醒的兄弟二人赶紧去后院打了一桶水。
吴乐“咚”的一声直接跪在南无霜身边,拿了一个葫芦瓢,拼命地舀水浇在南无霜的伤口上,完全顾不得突然一跪后膝盖的疼痛。
表皮冲洗得差不多了,南无霜本来薄如蝉翼的衣服也湿透了,其婀娜多姿的身段也隐隐约约的浮现在吴乐眼前。
救人心切的吴乐根本没有管什么男女有别,一门心思扑在救治南无霜身上。
吴乐伸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把南无霜的伤口撑开,继续用水浇。
显然撑开伤口是很疼的,昏迷中的南无霜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此时武氏兄弟带着找来的大夫过来了,看着南无霜几乎衣不蔽体,武氏兄弟识趣的齐刷刷转过身去。
大夫看见吴乐粗鲁的撑开南无霜的伤口,赶忙上前制止:“公子,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要害死这姑娘吗?”
两鬓斑白的城中老医就要上前伸手制止。
吴乐蛮横的甩开老中医的手,仿佛要吃人一般的说:“被犬科的动物咬了要马上撑开伤口,冲洗内部看不见的伤口,扩大伤口的接触面积,以防伤口里还有毒液残余。你现在不要插手,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想救她。”
犬科是什么东西?活了一辈子的老中医根本不知道吴乐在说什么,但此时的吴乐凶神恶煞,那里有他还嘴的余地。
吴乐的眼睛里都急得冒出了刀子,若不是急切的想要救眼前人,一般人怎么露出如此关切的神情?
待吴乐冲洗完后,他轻轻将南无霜扶起,对武氏兄弟说:“武单武双,我现在赶紧把南无霜背回澧州府,你们俩去给我找瓶黄酒来,然后去澧州府找我。”
一旁站着的武单和武双也心急如焚,平日里吴公子对他们不薄,而现在他们的女人,或者说是他们的白狐伤了吴公子的心爱之人,他们心里是万般过意不去。
眼瞧着南无霜的伤口经过吴乐的清洗后还在汩汩往外冒血,武双撕了自己衣服的一角,上去就要给南无霜先简单的包扎一下。
吴乐赶紧出手拦住了他,大声呵斥道:“你干什么?狂犬病毒是厌氧病毒,你给他裹上伤口,只会让病毒滋生得更快。”
所有在场的人又呆住了,吴乐嘴里吐出的都是什么稀罕字眼,什么狂犬病毒,什么厌氧病毒,简直是闻所未闻。
那个老中医连忙掏出自己兜里的古本医书翻阅起来,寻找着有关什么狂犬病毒和厌氧病毒的字眼,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随后老中医无可奈何的漏出一排白牙:“看来老朽是见识浅薄,今天遇见高人了,不敢再班门弄斧,告辞。”
吴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这现代化的词语在他们古人听来仿佛是天机泄露,还好眼前这三个人好像什么生物知识都不懂,只好转移话题吩咐武单武双:“你还是赶紧去寻一瓶黄酒,我有急用。”
这回学乖了,吴乐故意没讲酒精能消毒的道理。
武氏兄弟赶忙夺门而出,去寻找黄酒。
吴乐背起南无霜,临走前,昏迷中的南无霜还在呓语:“明媒···明媒正娶。”
没奈何的吴乐换了个姿势,将南无霜由背,改成抱在自己怀里,他小声的说:“等你醒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