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霍阳伯自己。
吴乐竖起了一根手指:“第一招。”
话音未落,吴乐如洪水般涌向霍阳伯,铁头陀没有沉迷在诧异中,又多拿出了两成的功力,迎接吴乐的攻势。
由于霍阳伯体型庞大,特别是上身健实,直接硬碰硬,吴乐肯定不是对手。
于是吴乐滑到霍阳伯裆下,以极快的速度立在霍阳伯身后,朝着霍阳伯的脊柱就是一记钻心脚。
速度与力量兼并的霍阳伯哪里会吃这种显而易见的亏,扭过身子一把就抓住了吴乐来势汹汹的一脚。
霍阳伯握着吴乐的脚腕,奋力想要将这个小身板的家伙给甩出去。
按常理来说,被人制住手脚是比武中的大忌,因为失去行动能力对于一场比试来说,基本就已经高下立判了。
被制住的那一方,接下来很可能会手脚骨折。
尤其是在面对霍阳伯这样恐怖的对手。
可奇怪的事再一次发生,霍阳伯不仅没有把吴乐甩出去,反而更像是被吴乐的一只脚给扣住了命门,重重地压在霍阳伯的身上,让霍阳伯动弹不得。
吴乐则是一脸轻松,嘴角一歪,讪笑着说到:“就这点力气?”
攻守交换,吴乐瞬间反客为主,另一只脚直接起势,踏在了霍阳伯的大腿上,双腿开合到一百八十度,一脚踹在了霍阳伯的下巴上。
霍阳伯疼得失去对吴乐一只脚的控制力,松开了手。
狼狈不堪的铁头陀从嘴里吐出半截碎牙,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年轻人。
要知道,即使是只拿出了三成功力的霍阳伯,在鹰山上也是谁都不惧的,包括擂台正前方坐在太师椅上的借天高。
借天高只是强在他那杆银枪,拳脚功夫并不算惊艳。
吴乐伸出两根手指:“第二招。”
来到鹰山之后的霍阳伯虽然也曾随着借天高东征西讨,但这几年来势力渐渐做大,鹰山十三鹰成为了澧州范围内响当当的人物,来犯者也就少之又少。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鹰山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太平日子,霍阳伯的身子骨也随之懈怠了几分。
被狠狠踹了一脚下巴的霍阳伯吐了慢慢一嘴的鲜血,血腥味瞬间弥漫了到了整个擂台的四周八围。
遭受重创的霍阳伯没有继续发怒,反而是异常的冷静,他甩掉了那颗断牙,开始在原地活动筋骨。
擂台前方坐着的借天高深深的吸了一口:“这小德子果然不是一般人,你确定他只是个店小二?”
被问得发蒙的黎小青既惊奇又惊喜,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活动完毕的霍阳伯缓缓吐出了一句话:“接下来的一招,可能会要你的命,你接好了,不要让我失望。”
这是自当年血洗徐团练一家后,铁头陀首次开口说话。
校场内所有的绿林好汉们也是第一次听到自家二当家的声音,大家伙纷纷议论开了。
霍阳伯的这句话不像是警告,更像是温馨提示,嘴里虽然说这“可能会要你的命”这样的话狠话,但却没有半点杀气。
吴乐继续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这傻大个儿,废话倒还挺多。”
一听这话,霍阳伯立马拧起了眉毛,整张脸的煞气瞬间从零到一:“不要叫我傻大个儿!”
“傻大个儿”这个称呼让霍阳伯想起了过往的许多,他非常讨厌这个称呼。
吴乐煽风点火的说到:“我就要说,傻大个儿,傻大个儿。”
霍阳伯听完脑门上青筋绽开,发出一声响彻山林的怒吼:“我要杀了你!”
只见铁头陀庞大的身躯扭成了一把利剑,钻向吴乐的方向。
吴乐的口中念念有词:“哟,想不到你的虎象功已经精进到如此地步了。”
霍阳伯飞驰而来的嘶鸣仿佛象群受惊发出的嚎叫,扑到吴乐身前时扬起双臂,又像是吊睛白额的猛虎。
“也好,正好检验一下你这些年到底进步了多少。”
吴乐让出一只手,仅用一臂,去高接抵挡霍阳伯疾如闪电的一招一式。
两人就这样从擂台的东侧达到了西侧,又从西侧打到了半空中,最终烟尘四起,再也看不清两人在擂台上的动作。
好一会儿,尘埃才落定下来,吴乐仍旧只用一手,另一只手,却抵住了霍阳伯的喉结。
外行看不出为何此时的霍阳伯动也不敢动,而内行才知道,此时霍阳伯要是还轻举妄动,那么他的喉结将要往喉咙深处内移三寸,最终窒息而死。
吴乐啐了一口嘴里的沙尘:“傻大个儿,这些年来,你进步得很慢啊。”
霍阳伯虽然已经输了,但仍对傻大个儿这个称呼不满,随即说到:“士可杀不可辱,我不仅没在十招之内击败你,还被你给打败了,你杀了我吧,只是,别再叫我傻大个儿。”
“哟,叫你你还不乐意了?我不是从小就这么叫你的吗?”
霍阳伯瞪大了双眼。
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拜师学武的经历。
那时候,霍阳伯虽然块头够大,但学什么东西都很慢,所以经常被人嘲笑傻大个。
但有一个人这样称呼他,霍阳伯会不怒反喜。
那天,众人又将霍阳伯围在中间,嬉笑怒骂他的愚钝。
而此时从天而降一个人挡在他身前,对着众人怒吼一句:“谁再欺负这个傻大个儿,老子就弄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