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籍室的资料浩如烟海,所幸,颜子姝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她翻出了前朝的后妃传、后宫起居注等相关资料,顺着时间寻找颜家那位“穿越老前辈”的资料。
正史典籍之中的记述大同小异,与颜子姝在颜氏祖谱中看到的内容相差无几,顶多是,一个详细点,一个简略些。而像起居注这一类记录性的典籍中就显得琐碎许多——由于“老前辈”是以王妃的身份直接晋为皇后的,所以,起居注中只记载了她身为皇后以及太后时期的一些记录。
颜子姝稍一翻阅,只见其中记载的都是些“某日,几时起,用了什么些什么吃食,做了些什么事”一类的记述,简短却繁琐。她无瑕细看,而是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到起居注上的记述——
“是日晴……后见帝,泣曰,大限将至,望自重之。帝不解其意。午后,风雷大作,晴天霹雳,正中泰康宫,宫室震颤崩塌,后笑曰吾即归家,于雷光中化去,转瞬之间,雷散风止,是曰端慈太后乘雷羽化,仙逝西去。”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类似的记录,颜子姝还是忍不住心情激荡一番,倒着时间顺序,从后往前翻看,试图从“老前辈”的行动轨迹中看出些名堂。
然而,直到申正时间将至,她始终没有什么太有价值的发现,所以,颜子姝毫不客气地将端慈太后的起居记录往怀中一揣,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门外已是一片清静,所有躺倒的人都被移走,其余人等都躺在厅室之中,门窗紧闭,仿佛只要多开一道缝隙就会被她所暗害一样。
颜子姝耸耸肩,大步走出。
……
“一群废物!饭桶!”常春宫中,永昌公主气得摔了杯子,茶渍满地,“这个颜子姝怎么敢如此嚣张,殴打禁军——她不要命了吗?”
永昌公主说这话可不是为颜子姝担忧——她恨不得她死上一万次。
永昌公主只是没想到颜子姝居然会如此张狂,如此不按理出牌,不仅坏了她的算计,令她失了面子,更把事情闹大了——禁军被撂倒了那么多人,必然会惊动皇上,只要皇上随便一问,就必然知道是她安排人为难颜子姝!
如此想着,永昌公主神色沉郁,坐立不安。
“姐姐为何如此焦躁?”坐在永昌公主对面的一位蒙面少女轻声问道。
“都是为你出气才惹的这许多事!”永昌公主口气不善地瞪着她,“安康,我这次要被你害惨了!”
说着,她把自己的担忧尽数托出。
蒙着面的安康县主轻轻一笑道:“姐姐想多了,我们顶多是让那管事的太监拦她一拦,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可没本事调动禁军,想来,这背后必然还有其他人想要为难她。”
永昌公主闻方,眼前一亮道:“你是说,禁军之事与我们无关?”
“当然无关,”安康县主信心满满道,“妹妹怎么会陷姐姐于如此不义之地?”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说道:“姐姐为了我的事,受了如此惊吓,我着实过意不去。”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荷包塞到永昌公主手上,也不说这是补偿还是感谢。
永昌公主轻轻一抓,察觉内里是一锭锭的元宝模样,当即笑眯着眼,一句话也没说就接纳了下来。
两人又是一番“姐妹情深”之后,安康县主这才告辞而出,回到自己的住处。
一关上门,安康县主便一下扑到床上,从枕下抓出一个草人,一把锥子,发了狠命地用锥子狠戳小人的全身,一直戳到草人完全散了形,她才停下手,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口中恨恨念着“颜子姝”三个字。
她正念着呢,突然,屋内平空卷起一阵黑风,直扑向她的身体!